愛總是自私和霸道的。你說讓我來選擇,你說隻會默默等待。但是,你真的讓我選擇了?真的隻默默等待?
一個如此,兩個如此,三個也是如此。
對於趙曉維來說,王建言如此,張梓誠如此,顧昕也是如此。
王建言用三年的感情,三年的相親相愛,換來了無期限的等待,卻連一個送別的機會也不留給她。
張梓誠用無盡的溫柔,用咄咄逼人的守候,將她逼進死角,懵懂地接受了一段突如其來的感情。
顧昕用七年的盼望,七年的思戀,七年裏從不停歇的愛,步步為營地打開她內心的同時,也將她推進進退維穀的境地。
兩個月,兩個月?
如果這兩個月對她而言,隻是推開張梓誠,接受顧昕的話,她寧可不要這兩個月。
如果這兩個月對她而言,隻是舍棄一段感情,開始另一段新感情的話,她寧可放棄。
對她而言,愛情很重要,但並非一切。
從顧昕離開的那天起,趙曉維就不斷地拷問自己,她,到底需要什麼?
她躲開了張梓誠,躲開了顧昕,甚至連陸盈她都躲開,她現在是一隻徹頭徹尾的鴕鳥。明白了內心真正所愛不但沒有給予她一個明朗的答案,反而將更多問題推到她麵前。
身邊的人都發現了她的異樣,很多次,陸盈都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張梓誠,狠狠地盯著她,再狠狠地訓斥她,而她,都置之不理。
她的心情就是這11月的天,陰陰的暗暗的,欲要雨,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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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十一月中旬的時候,足球賽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在饒聲的一再強調和壓迫下,她被迫乖乖地趕來球場邊看他們的四強賽。
這天她來得比較早,當她到達球場邊的時候,Z市大學生隊正在場上熱身。她看到張梓誠和饒聲也在球場上,饒聲眼尖,一下子就發現她的到來,邊跑還邊朝著她揮手。
她也笑眯眯地朝他擺手,卻刻意地忽略球場上另一道熾熱的目光。
阿誠,對不起,她的心在滴血,不敢麵對他。
她在場邊靜靜地站著,他們好像對於熱身也很認真,連饒聲這麼愛鬧的人也兢兢業業的。她覺得有點悶就四處逛逛,看看這看看那,忽然,一聲慘叫傳入耳中。
“啊~~~~~~~!!”
“阿聲!”
“饒聲!”
她趕忙轉身,此時場中央已經圍了一群人,被圍困著的好像就是饒聲。她撒開腿就跑,撥開人群,隻見饒聲躺在草地上,張梓誠和另外一個男生蹲在他身旁。她看到他的左腳,長長的襪子已經破爛不堪,左腳腳關節處鮮血淋漓。那一刻,天旋地轉,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奔到饒聲身邊,心疼地盯著饒聲受傷的腳,焦慮的眼睛看著他,好像在問:“痛麼?”
饒聲身旁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孩用小聲的聲音說,“師…師兄,對不起,我…我隻是想鏟球,沒想到傷害你。”
趙曉維生氣地站起來,厲聲罵道:“你是豬啊!熱身穿什麼釘鞋?穿釘鞋幹嘛要鏟球?顯擺啊!你看看誰穿釘鞋了?現在又不是專業比賽!”
男孩被她罵得愣住了,委屈地垂下頭,隻會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張梓誠拉住憤怒的趙曉維,“曉維,曉維,別罵他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幫阿聲處理傷口。”
趙曉維再盯了這個男生一會,然後才走回饒聲身邊,蹲下來,仔細地瞧著傷口,細聲地問,“還好麼?”
饒聲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容,“猴子,別擔心,我是打不死的饒聲。”
“還打不死!打針就有你的份!”趙曉維生氣地拍拍他的手掌,張梓誠已經拿了雲南白藥過來,正打算幫他噴上去。
“停!你不是就打算這樣子噴上去吧?”趙曉維製止了張梓誠,嚴厲地問。
“猴子,我們一般都這樣處理的,沒事的!”饒聲看見趙曉維嚴肅的神態,甚是害怕。
“不行!我們現在去校醫那裏,先洗傷口,再塗藥水,必要的話再打破傷風針!誰知道他的鞋子有多髒!”說完再盯著那個可憐委屈的小男生。
“可是曉維,平常我們都這麼做的,沒事的。”張梓誠也在不依不饒地勸說著。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媽是醫生,我對這方麵的了解比你們清楚多了!你們快點送阿聲去校醫那裏!”
周圍忽然一片寂靜,過了幾十秒,饒聲才小聲地對她說,“猴子,再過十分鍾就開賽了,我們人數本來就不夠。不能再少啦。”
趙曉維生氣地扭頭四看,被她看過的人都心虛地低下頭,張梓誠正想自薦,剛和他站在一起的男生卻說話了,“阿誠,你不能去,我們已經少了阿聲,再少了你,必輸無疑。”
趙曉維惡狠狠地瞪著說話的人,張梓誠左右為難,饒聲笑著打圓場,“沒事啦沒事啦。我噴些藥水上去就好了。”
“不行!”趙曉維對他大聲地說。“比賽就那麼重要?比他還重要?好,你們不去,我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