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李小白被從睡夢中搖醒,她睜開眼,看到光著膀子的周奮勇,慘然一笑,說道:“胖子,我又夢到你了……”
周奮勇一怔,嘴唇哆嗦了幾下,沒有說出話。
“你瘦了,”李小白伸手撫摸著周奮勇的臉,喃喃說道,“天堂裏夥食不好?也許你在那裏終於可以減肥成功,變成帥哥呢。”
周奮勇勉強笑了一下,仍舊沉默不語。
李小白好奇地看了周奮勇一眼:“今天怎麼這麼老實?我知道我隻是在做夢,你也並不存在,可是即使是夢裏的你,不也應該不放過每個占便宜的機會嗎?”
周奮勇張開口,沙啞的聲音讓他自己都沒想到:“你不是在做夢,我還活著,我回來了。”
“我知道。”李小白沒有絲毫意外,“每次你都會這麼說,但我知道這隻是個夢。”
她突然從床上長身而起,摟住周奮勇:“胖子,我想你……我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恢複,可我做不到。我知道自己很傻,這是末世,又不是言情劇,我該放下你繼續往前走的,可是為什麼你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周奮勇眼圈紅了,抱緊李小白,嘶啞著說道:“你不傻,我也不準你放下我,你是我的。”
李小白愣了一下,推開周奮勇,看著他的臉說道:“胖子,你今天好奇怪,平時不是這麼說話的。”
“因為這才是我,你夢裏的那個胖子是冒牌貨。”周奮勇露出笑容,“我就是這麼無恥貪婪,你忘了?”
李小白怔怔地看著周奮勇,陷入混亂中。
“你真的沒有做夢,我真的回來了。”周奮勇說道,“不信,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李小白很聽話,伸出手用力掐了周奮勇一下。
周奮勇沒反應。
媽的,忘了……哥們現在的體質,李小白就是用盡全力也不可能讓自己疼啊。
“還是個夢……”李小白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周奮勇急了,伸手拉過李小白,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李小白啊的一聲痛呼,突然睜大眼睛看著周奮勇。
“現在相信了?”周奮勇揉著李小白的胳膊。
李小白的臉上,由茫然變為疑惑,接著由疑惑變成驚喜,又由驚喜變成擔憂。一時之間,她的臉上交織著各種表情。
“胖子,你是真的,我不是做夢?”
“不是,我保證。”周奮勇堅定地說道。
李小白的眼淚嘩啦一下流了下來,但她卻拚命睜大眼睛,忍受著眼中酸澀的淚水的刺激,就是不肯閉上眼睛,連眨眼都不敢,生怕一個眨眼,周奮勇再次消失。
周奮勇的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他不懂愛情,可這時候李小白所表現出來的深情,即使滿腦子都是齷齪心思的周奮勇,也被深深打動了。他想要哭泣,卻怕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丟了麵子,他想大吼,卻怕驚嚇了李小白。
深深吸了口氣,周奮勇抬手拉起李小白:“來,咱們到客廳去。”
李小白順從地被周奮勇拉到客廳。她身上是單薄的睡衣,但周奮勇一絲褻瀆的心思都提不起來,這個女孩是真的愛著自己,此時此刻,他一點都不願意破壞自己的形象,雖然他在李小白心中的形象早就跟好色聯係在一起。
客廳裏沒人,蘇眉綠和唐青竹都不在。
周奮勇摟著李小白不停地說著話,卻一句都沒有提他在**險的事。李小白也沒問,她根本不在乎周奮勇說什麼,隻要周奮勇跟她說話就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小白越來越相信這不是夢了。她開始相信,周奮勇確實回來了,胖子真的沒死。她知道,自己這些天來渾渾噩噩地活著,臉色肯定不好,頭發也必然亂糟糟的,但她不想收拾,不肯讓周奮勇離開她的視線。
周奮勇看著李小白蒼白的臉色,明白這女孩估計好多天沒有下樓了。他拉著李小白回到李小白的臥室,說道:“你換一下衣服,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李小白點了點頭,卻拉住想要出門暫避的周奮勇。
周奮勇為難了:我是半推半就留下來呢,還是裝糊塗留下來呢?
好吧,沒長性的色鬼周奮勇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李小白毫無顧忌地在周奮勇麵前脫下睡衣,慢慢換上衣服。她不是不在乎,她隻是到現在都如在夢中,充滿夢幻般不真實的感覺罷了。
兩人很快便手拉手下樓,來到陽光下。
大街上人來人往,許多人正在竊竊私語,說的正是周奮勇意外回歸的事情。李小白緊緊攥著周奮勇的手,抬頭看看遠處的高牆,情緒終於慢慢開始恢複。
周奮勇旁若無人地拉著李小白,從公寓出發,一路經過各種建築,穿梭在各條街道上。他們幾乎把整個啟城轉了個遍,直到遇到匆匆趕來的蘇眉綠和唐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