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塑了金身開了光以後，就可以普度眾生了。
但菩薩普渡的法則是無言。
廟門口的鼓神認為不對。他認為開言現身才算真正的活菩薩。菩薩說，那我倆換個位置值勤如何。
鼓神同意，雙方元神進行了交換，鼓神扮起了菩薩來。
這天開了廟門後，鼓神接待上午第一批香客。有求子的、求財的、求官的、求婚姻的、求壽的、求免於訴訟的，不一而足。鼓神將菩薩靈符撒於慧光中，讓靈符切於慧光隨緣而應。這時，鼓神開慧眼發現香客中有位清瘦的小夥子。他身上懷揣一筆得來不易的生意款，有個小偷竟要得手這筆款子。鼓神把元神附在一個小和尚身上，小和尚喊應了小夥子，錢沒偷成。
對這件事，鼓神認為做得最好。在交班和菩薩換回元神的時候，鼓神還就這件事來顯耀正確，指責菩薩清高的作風。菩薩搖搖頭，取了一麵鏡子，裏麵映出了小夥子的行蹤：行於海上，死於翻船。
菩薩說，本來這小夥子不會死的，你不該喊應他。如讓他的錢被偷，他就買不成船票，就不會坐船以致葬身海底。
鼓神至始明白菩薩難當。
無言是菩薩正果。無言是最好的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