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向來潔身自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會去做個從來都被自己最看不起的賊,雖然現在還沒有開始去做,但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賊心虛,更是頭一次了解什麼叫做虛汗。
看來腎不好,果真會虛!
不過,是偷是搶還是騙呢?沒想清楚之前,他隻好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那老人也沒在意陳天還在身邊,隻自顧自地說道:“勝男,能找到你,應該是我的福份才對。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放心把集團交給你。這五年你做得非常出色,但家裏外麵還有很多事都沒處理完,我也不想就這麼離開……唉,我白養了三個兒子,可苦了你了……”
柳勝男摸著眼淚,緊緊地握著老人的手說道:“爺爺,您不要急,喬布森醫生現在已經下了飛機,我派人去接了,半個小明之內就會到的……”
老人麵露苦色,堅難地擺擺手,“勝……勝男啊……來……來……不及……及了,我……我……我有件事要……對,對你……你……你……你……”
老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一句話還沒說完,氣息已經不夠,心髒也同時停止了跳動。
陳天雖然閉著眼,但也發覺到老人的生機漸漸散去,心裏突然沒來由地一陣沉痛,就好像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自己不也曾有過嗎?
“爺爺,您不能走……爺爺,您醒醒……爺爺……”
柳勝男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仍沒想到如此突然,她一時間悲從中來,再次撲到老人身上,放聲大哭。
她這一喊,門又被推開。早已準備就緒的醫生們也急忙拎著各種儀器進來,搞鼓一會兒之後,宣布老人死亡。聽到這個消息,老人子女們的臉上,竟然全是一種放鬆的狀態,完全沒有半點悲哀之色。
等醫生們走後,年輕的婦女竟興災樂禍般地小聲說道:“喲,老爺子終於蹬腿了……唉,可惜那些隱性的家產……”
“哼!”中年婦女斜著三角眼看向仍在痛哭的柳勝男,撇著嘴說道:“小丫頭既然說什麼都不要那就好辦了,到時我們當家的掌了權,還怕不知道產業倒底有多少……哎呀,不對……”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丈夫一旦掌權,何必要把這些隱性財產拿出來分掉呢,這不是在提醒大家嗎?但話已說出,不由得大為懊惱。
果然,年輕少婦叫道:“那可不能由你家掌權,咱們說好了要平分的,你們掌了權我們怎麼辦。不行,要掌大家一起掌。”
“不行,我老公是老大,必須由他來……”
“不行,老大老二老三哪個不是兒子,再說老大有那個能力嗎……”
一時間,這些人又吵在一起。
而柳勝男更是傷心欲絕,幾乎哭得沒了力氣,直接坐在地上,傻了般直勾勾地看著連眼都未能閉上的老人。
陳天見這些人的心思極盡醜惡,完全喪失人倫人性,特別是看到柳勝男楚楚可憐的坐在地上,不由得想起在無極門中,龍兒忍受委屈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再也忍耐不住。
“啪”地用力拍了一下鐵皮做的床頭櫃,突如其來的響聲壓立時下了所有的吵鬧。陳天冷冷道:“你們可真是天下最孝心的兒女,能把好好一個活爹給氣死。難道沒聽見老爺子剛才說什麼嗎?好像真有你們一份似的,可憐,可悲,可歎!”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都停住嘴巴不再說話,都怔在了那裏。就連悲傷過度地柳勝男也回過頭來,木然地看著他。
中年婦女第一個回地神來,怒目吼道:“小崽子,你算哪根蔥,敢管我家的事?別說老爺子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是活著,柳勝男的話既然說出來,也不能收回去。老二媳婦,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