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良掃了一眼那輛半新不舊的捷達車,根本沒放在心上,不耐煩地揮揮手。“小張,結果出來了麼?劉大隊還等著呢!”
劉為民見剛才吳瑞良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會給自己麵子了,心想你一個交警能接什麼案子,就算真有什麼事,也就是移送到市局,到時候陳天想走誰還攔得住?而且你得罪了這個家夥,恐怕就有戲看了。於是扭開了臉,就當沒聽見。
他雖然對陳天也根本毫無好感,但吳瑞良平日裏跟自己也不怎麼對眼,今天更一點情麵沒給,他也樂得陳天好好收拾收拾這家夥。
而且他也認識安若琪,知道這該子是安省長的千金。心想這下用不著我了,現在是安省長家裏的事,你吳大隊瞧著辦吧。
“吳大隊,這身份證是假的……”
小交警發現問題,立刻跑過來彙報。吳瑞良聽了,卻嘿嘿一樂,直接拿出電話。“趙廳長,我按您的安排行動,現在疑犯已經抓獲。您看……”
劉為民聽在耳中,心裏卻在冷笑。他知道接吳瑞良電話的一定是省廳副廳長趙少河,他的確是個位高權重的人物,但跟安省長比,恐怕分量還不太夠。不過他也暗暗心驚,陳天都得罪哪個大人物了,居然是省廳直接下令,連市交警大隊都參與抓捕了。而讓他又感覺不安的是,省廳這麼大行動,市特警隊連通知都沒接到一個,這是什麼情況?
安若琪手腳夠快,竟一把將陳天的身份證搶過去笑道:“啊哈,大壞蛋,原來你的名字是淩風,好好聽哦……嘿嘿,壞蛋淩風,淩大壞蛋……喂,你幹什麼……”
安若琪正要細看陳天的生日,那小交警卻已過來搶奪,她哪裏肯幹,但力氣沒人家大,根本搶不過,追著那交警就要打。
吳瑞良很不耐煩,一揮手,“全都帶走!”
劉為民卻覺得有些不對,下意識地攔在安若琪身前,指著就要衝上來的小交警,大吼道:“不行,你們都給我停下!”
陳天對東方誌打個眼色,悄無生息地靠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與劉為民站成一個三角形,把安若琪護在中間。
“哼!”吳瑞良冷笑一聲,“劉隊長,你居然連省廳的命令都敢抗拒,真有膽子。全給我押起來,出事我負責!”
陳天見情形不對,看來絕對不能善了,雖然他不想在安若琪麵前動手,以免安向偉注意自己,但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眼皮挑起,就要動手。但這時,就見捷達車裏走下一個威武的中年人,冷冷的說道:“你能負責?你能負什麼責?”
吳瑞良早知道車裏還有人沒下來,這女孩明顯和陳天認識,雖然坐的車不怎麼樣,但穿戴不錯,一定是個爆發戶家的孩子,就等著車裏的家屬出現,帶回局裏好好的大敲一筆。沒想到這人還真配和,態度居然這麼硬,既然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安若琪也有些著急了,衝那中年人喊道:“鄭叔叔,這些人真要抓我們啊,你快幫我收拾他們!”
吳瑞良聽著更樂,心說你快收拾吧,要是打爬下一個最好,死的十拿九穩的。於是臉一沉,喝道:“你是幹什麼吃的?敢阻礙警察辦案?統統抓起來帶走!”
那中年人從容地拿出證件,扔給吳瑞良。“你要是眼睛不瞎,就知道我是幹什麼吃的。”
吳瑞良大怒,剛要罵人,但眼角掃到證件封皮上的“省公安廳”字樣,立刻就感覺不對,打開一看,一張驢臉頓時沒了血色,磕磕吧吧地念叨著,“姓……姓名……鄭……鄭……鄭戰新……職……職務……省公……公安廳……廳長……媽呀……鄭廳長……你……你……你饒了我吧……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
鄭戰新皺起眉頭,根本沒理他,直接走到陳天身邊。“你就是救了琪琪的小夥子?怎麼會用假身份證?”
吳瑞良見鄭戰新有質問的語氣,眼珠一轉,急忙上前笑道:“對對對,鄭廳長,這人涉嫌不少大案,所以用假身份證準備逃跑,我們……”
“我沒問你,你先給我閉嘴!”鄭戰新不耐煩地揮揮手,接著說道:“小夥子,你之前的功勞不小,但如果犯了法,誰也幫不了你。”說著竟掃了吳瑞良一眼,吳瑞良見他臉色不善,立時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