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喝醒(1 / 2)

陳天走到右邊桌旁,撿了個幹淨木凳坐下,也學著那人模樣,把身子伏在桌上,隨手拿起一粒花生米丟在嘴裏,然後將那人剛剛倒幹淨的杯子裏重新倒滿酒,然後一飲而盡。

那人坐起身來,用手敲著桌子,怒道:“喂喂,他那裏又是酒又是菜,而且既是新鮮又熱乎,你來搶我的幹什麼?”陳天又丟進嘴裏一顆花生,再把酒杯倒滿,端起來聞了聞,笑咪咪地道:“我搶你的是因為你現在隻是無聊而已,王小頭在無聊的時候被人搶了東西,隻不過就發發獅子吼。而若是我在奇星奇大劍客煩心的時候去打攪他,他不殺了我那才叫怪事。”

王小頭瞄了他一眼,又伏在桌上打了個哈欠,忽地笑道:“那倒也是,奇兄的功夫雖不及你,但想要一門心思追著你不放,你還真難躲得掉,他這個人可的確就是真真正正出了名的‘陰魂不散’,聽著這個名號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陳天把杯中的酒喝幹,又滿上一杯,低聲道:“是啊,上次不也是他心情不佳的時候我搶了他的酒喝,他便追了我三日三夜,若不是藏到你家裏,隻怕他還會沒完沒了。”

王小頭摸了摸鼻子,道:“還不是你這條黃鼠狼知道我的輕身功夫比他好些,你跑到我家裏,我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兩個把我的祖宅給拆了。而若是想辦法把他的火氣都轉在我身上,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追不到我的。你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陳

天嘿嘿笑道:“所謂能者多勞嘛,況且,我可沒將你莫大公子當隻公雞來用。嘿嘿,也隻怪他這個外號太響,才會遇上小換這個更陰魂不散的。”

陳天說到“小換”二字的時候,奇星的臉突地變得更白,甚至他的手也有些抖了起來。因為這時,他真的聽到了一陣鈴聲。他聽到了,陳天和王小頭自然也聽到了,二人的臉色也跟著一變。

那鈴聲由遠及近,雖然在尋常人聽來根本就是若有若無極其微弱,甚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但在這三人耳中,卻似如轟轟的雷聲般響亮。

王小頭搖搖頭,道:“這不是她。”陳天手裏拿著花生米沉默一會兒,然後扔進嘴裏,道:“絕不是她,但絕對是她!”王小頭問道:“你知道她是誰?”

陳天點點頭,忽地站起身來一個縱躍,徑往後堂奔去,接著隻聽“撲通”一聲悶響,一道冷風從後堂直吹過來,風中竟還夾著幾片雪花。王小頭也倒了杯酒,一仰脖喝幹,喃喃地道:“難道你不知道這裏的人的房子是從來都沒有後門的麼?你倒何必再給開出來一個?這酒菜本來就是冷的,這回變得更冷了。”說著搖搖頭走到後堂門口,緩緩地將棉門簾子放了下來,風雪雖被擋住,但寒氣卻依然不減。好在二人內力極強,護身罡氣自然而然發動,倒也不覺什麼。

奇星卻不再喝酒,他的雙手抖得更加厲害,緊緊握著的拳頭已經全無血色,甚至比他的臉還要白。

鈴聲越來越近,當到了這飯館的門外時,便停了下來。但隻是頓了一下,便又“叮呤,叮呤”地響起,就像是被風吹動一樣。接著傳來陳天的喝聲,然後“嘭嘭”兩響,顯是與人對了兩掌。

二人突然心中都暗叫一聲“不好”,忙向外衝去。隻是一個人衝向門口,另一個人卻衝向屋頂,隻聽“咯喳”“轟隆”兩聲大響同時響起,前門和房頂頓時又多出兩個大窟窿來。好端端的一個飯館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便教三人給拆了個四通八達,稀裏嘩啦。

王小頭穿出房頂的時候,忽地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他想也不多想,“呼”地一掌向那黑影背後印去,那黑影身子一扭,向旁錯開,這人也不還手,但腳下仍滯了一滯,又接力向前奔縱。王小頭腳下用力,一個“倒脫雲履”,向後如流星般急退,身子一翻,展開輕身功夫直追下去。

奇星站在屋前,手裏拿著從牆上摘下來的兩隻用白金打就的小巧鈴鐺,眼神之中充滿了躊躇。陳天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人既然敢把這個送過來,便是要告訴咱們小換還沒有怎樣。聶聞雙的武功高深莫測,你們兩個根本不是對手,又何必要來?”

奇星訝道:“你知道聶聞雙已經到了極北?”陳天道搖搖頭道:“我也是看到你們兩人才想到的。王小頭如不是因為知道殺父仇人的消息,怎會千裏迢迢地受這冰霜之苦?隻是我卻沒有想到你也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