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雪花在短短的幾柱香的功夫內,便是在宅院的地麵堆積了有一尺的厚度,大雪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三人都站立在屋簷下,各自沉思著。
“要死多少三品天王才會降這麼大的雪?!”文不武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過了片刻,冷落聽才沉聲道:“至少在五人之上!”
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武不通沉默的轉過身,走進了房間內,龍兒正坐在陳天身邊,給陳天裹緊身上蓋的被子,卻不顧自己已經凍的發青的雙手。
“你去換件厚衣服吧,這裏有我看著,陳天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了。”武不通對龍兒道,龍兒回過頭,看了武不通一眼,卻感覺這個老人忽然間蒼老了許多。
龍兒站起身,說道:“前輩不要太過操勞了。”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股寒氣撲來,龍兒打了個冷戰,卻看到文不武和冷落聽兩人都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站在那裏,緊接著,她便看到那漫天的紅色,頓時驚呼出聲:“這……這是紅色的雪?!”
文不武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徒兒,說道:“龍兒,你趕緊進房間去吧,外麵太冷。”語氣中有些命令的味道。
龍兒心知肚明,這漫天的血花,這種異象已經超出自己的理解範圍,看到師父眼中的凝重之色,龍兒抬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去落痕殿去看一下。”冷落聽說道,紫青的純靈之氣在身上流動著,飛身竄入了漫天的紅色之中。
城北區,二品天王紫靈城總部。
一個寬敞的房間之內,一個身著白衣的婦人站在一個靈位之前,那牌位上寫著:“天王主千含笑之位!”
在婦人身邊,跪著一個少年,一身的白衣,趴在地上低聲的抽泣著,從那已經紅腫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流了太多的眼淚,白衣婦人身子也隨著少年的低聲抽泣而微微的顫抖著,她和兒子已經在這呆了兩天,兩天來,母子倆整日以淚洗麵,她的夫君三天之前還是威名顯赫的二品天王紫靈城總長老,天王主大人,十大三品天王之中位列第四,可是,就在這次的列身戰中,她的夫君卻將她們母子倆丟下,撒手人寰。
此時,在房門外,站立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臉上的淚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幹涸,眼睛隻是盯著那檀玉簡位,她也已經在這裏站立了將近一天的功夫。
“虎丘玉,你進來吧!”牌位前的白衣婦人開口道。
年輕女子身子一顫,抬步走了進去,這女子正是虎丘玉,那天千含笑和海疊浪的大戰她就在當場,但是,當異變發生的時候,她卻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結界破裂的力場將她從麻木中驚醒,拚盡了全力才逃離了出來,在接下來的兩天,她不知道多少次都走到了這門口,但在看到那白衣婦人和那少年的時候,她不得不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想哭就哭出來吧。”白衣婦人說道。
虎丘玉噗通一下對著白衣婦人跪了下去,哭聲道:“嫂子,對不起……對不起!”
“他人已經不在了,不用說這些了。”白衣婦人淡漠的說道,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事情了,他跟我說過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的,本來想著紫凝現在長大成人,我也可以同意他和你的事,可是誰知……他竟然就這麼丟下我們娘倆走了。”說著,白衣婦人都是哭泣了起來,少年撲在婦人腳下,抱著母親的腳,失聲痛哭。
等到虎丘玉走出這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那漫天的紅色雪花,臉色也是變了數變,顧不上擦幹臉上的淚水,飛身而起朝著落痕殿的方向飛奔而去。
綿綿血花已經將整個極品城沾染成了一片血紅色,平民們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以為有什麼難置信的巨獸要出現一般,嚇得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大街之上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在那漫天的血花之中卻是有幾個身影宛如大雁一般朝著落痕殿飛馳著。
“天降血花麼?”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飛馳在空中,看他趕路的方向應該也是趕往落痕殿之中,而且,很顯然他是剛剛從其他的地域趕來的,看到極品城上這片狀況,身子在空中停頓了下來,“我老頭子本是趕來這次列身戰,誰知,這極品城上竟然出現了這種變故,雪夜這家夥怎麼搞的?”
很顯然,這次的天降血花,隻是在極品城上出現了這種異象,但是,整個混天界的天氣情況都是變得極為糟糕,其他的區域上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氣溫也是突然降了下來,甚至有些露宿在大街上乞丐都在此次的天氣異象中被活活的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