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我。”看到王路吃驚的樣子,黑衣人低低笑了起來,笑聲刺耳,王路隻感覺好似一群烏鴉在頭頂盤旋,“看來你很驚訝呢,這些年恐怕過得不錯,根本就沒有想起過那個被你殺害的老人吧。”

黑衣人這般說著,甚至吃吃笑了起來,但王路卻越發不敢有絲毫放鬆,幾年前那個女孩自己或許還可以無視,但現在這個黑衣人絕對不好惹,在生死邊緣練就的直覺告訴自己,最好逃得遠遠的,這種危險的感覺,自己的確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到了。

“現在看看,你還認識我嗎?”黑衣人話語中含著戲謔,好似把王路當成手掌中的老鼠,而自己卻是那隻百無聊賴的貓,隨意玩弄著這個小小的獵物,一直泛著青色的手慢慢舉起,黑衣人緩緩取下了自己黑色的頭罩,陰森的笑聲傳出,王路瞳孔驟然縮緊。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龐啊,王路這麼多年在生死邊緣打滾,心智早已極其堅定,但看到黑衣人的真麵目,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黑衣人的臉是一片焦黑,眼睛隻留下扭曲的一條線,鼻子早已被割去,疤痕交錯的臉上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嘴唇好似扭曲的蚯蚓,黑衣人的頭發高高攏起,讓王路恰好可以看到缺了一半的兩隻耳朵,如同皺裂的樹皮一般懸掛著,若是這樣恐怖的臉龐也就罷了,黑衣人自上而下慢慢脫去黑袍,絲毫不知廉恥也不管寒冷的天氣,露出黑袍下什麼也沒有穿的身體,兩個咪咪都慘不忍睹,一隻已經被割掉,另一隻卻帶著深深的箭痕,露出拇指大的疤痕,平坦的小腹也滿是疤痕,到了這裏,王路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他內心一陣抽搐,對,自己已經輸了,這個叫橙夢的女人早已不再是記憶中那個麵目姣好但驕縱任性的小女孩,她是經曆了血和夜洗禮的殺手,一個真正的殺手,能夠為了暗殺殘害自己的身體。王路通過這些疤痕的方向可以看出,其中有些疤痕絕對是這個女人自己刻上去的,雖然不知道理由,但絕對不妨礙加重王路的厭惡和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他慢慢垂下目光,橙夢現在的麵龐和身體比當初那個老人更加令人震撼,自己,實在不願去看了。

但橙夢卻不肯就此罷休,她前行幾步,慢慢靠近王路,那雙本應該輪廓姣好的雙腿此時刻滿了黑暗咒符,其上有無數白色似是蛆的生物在扭動身軀,但王路知道這並不是一般人認識的蛆,這是屍魔蟲,能夠不斷增強寄生者的力量,但是付出的代價就是自身永遠背負黑暗詛咒,時時刻刻都要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要戰便戰,何必玩這樣的把戲。”王路畢竟是心地堅韌者,瞬間恢複常態。

“你以為我是故意來影響你戰鬥前的心緒?”橙夢咯咯地笑,這本來帶著少女語氣的笑聲卻分外陰森恐怖,那蚯蚓一般的嘴唇不斷顫抖扭動,讓王路腸胃一皺,幾乎快要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