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如果雙方本事不相伯仲,隻能靠武器取勝。一個拿殺豬刀的,跟赤手輕拳的,誰會是最終的贏家?天庭最有利的,便是仙家法寶數不數量,一隻寶塔能裝上萬中妖怪,雷公電母“嘩啦”一下能劈打死多少妖怪……
所以,打怪升級,最重要的是武器,而並非數量的多少。
雨,斷斷續續自天下掉落,陽光透過濃濃的雲霧照了下來。
雨滴滴落在臉上,一陣清涼之意油然而生,繡兒隱約覺得自己的傷似乎在極速愈合。
詫異的抬頭,柔和的金色之光自雲端灑照而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左手持淨水瓶,右手持楊柳枝,她麵帶微笑地望著黃泉海的生死廝殺。
楊柳枝揮向空中,雨滴自空中撒落,受傷的天兵神仙在逐漸愈合傷口,而受到雨水滴灑的魔兵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戰勢瞬間一邊倒。
繡兒震愕不已,想不到天界竟然會請來西天菩薩參戰。
妖魔不斷發出淒慘的聲音,生命不斷消失在天兵天將手中,繡兒閃身飛向菩薩。她站在菩薩麵前,神色複雜的質問道:“都說菩薩普渡眾生,為何如此偏心?”
菩薩笑,淡淡道:“繡兒,世間是非善惡因果循環,他們種下了惡的種子,隻能收獲惡果。”
“那應龍呢?”繡兒五味雜陳道:“他數萬年為天界效力,可謂是豐功偉績,為何會換來今日如斯下場?”天界翻臉無情,一旦得知應龍受濁氣控製無法清除,便想連/根拔起,除之而後快。
“天界的所作所為,對應龍而言是善還是惡,爾等都是旁觀者,唯有應龍方有權利評判。”菩薩依舊保持千萬年不變的笑容,“繡兒,你且不要著急,靜觀便是。”
“……”繡兒滿臉黑線。菩薩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神魔生死於她而言,說白了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似乎察覺到繡兒的心思,菩薩微側著臉朝問道:“繡兒,你在怪我嗎?”
繡兒口是心非道:“不敢。”這年頭,別說人,連神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要怪隻怪自己沒本事。
“可我為何覺得,你對我有殺意。”
“我等本事低下,哪敢對菩薩有意見。”繡兒露出苦澀的笑容,“菩薩,你與應龍亦算是故交,與其置他死地,何不幫他清除體/內的濁氣。”
菩薩望著遠處與莊逾臣激戰的應龍,說了句別有意味的話,“繡兒,縱然我可以清除他體/內的濁氣,可對應龍而言,解鈴人仍是係鈴人。”
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繡兒似乎意識到什麼,慌張的望向應龍,閃身飛向在空中打鬥的應龍。
菩薩手一伸,拉住繡兒,“這是他們的戰鬥,你是無法插手的,在這裏觀看即可。”
“菩薩,為何他人要需要救贖的時候,你總是不在?”繡兒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善與惡,都由你們說了算。今天魔界的下場,有一半是你的功勞。”如非菩薩的落井下石,否則魔界絕不落如此淒慘的下場。
麵對繡兒的指責,菩薩不改笑容,“繡兒,對你而言,貧僧心中的善與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中的信仰。”
“你們曾經我的信仰……”年幼之時,每家每戶都拜菩薩,保佑家人平安。都說菩薩不殺生,隻要虔誠拜佛,再罪惡之人都會得到寬恕。可隨著世事的經曆,她見識到了僵屍,道士,妖魔,神仙,卻愈發的覺得,能救贖自己的,隻有自己,他人終是錦上添花或是落井下石。
應龍幻化成真身,在空中翱翔盤旋,他用巨/大的身影將莊逾臣圍困起來,金色的鋒利爪子直刺莊逾臣心髒。天藍色的身影直衝雲霄,一個翻身俯身往下衝,身上現出一道金黃色的八卦光,照射向應龍。
道家八卦鏡,僵屍的克星。
屍魔擁有與神叫陣的能力,但卻改不了僵屍的本質,若是一般的道家八卦鏡,倒也奈何不了屍魔分毫。可是莊逾臣身上的八卦之光,並非一般的道家鎮屍之寶,而是用他的元神所化。
莊逾臣雖然沒有列入仙尊,但他著實是不折不扣的天神,生命早已脫離輪回,與天同壽。天界不願意錯過如此良將,曾多次派仙請莊逾臣接受仙尊封號,可莊逾臣不僅看透了生死,甚至連天界的本質都看得透徹,壓根不屑理睬。
東方天界對莊逾臣青睞有加,連西方佛界亦不亦外,菩薩對莊逾臣甚為欣賞,曾想收他為座下弟子,不料亦遭到無情的拒絕。
他像風一樣自由,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拴住他,更像霧一樣讓人捉摸,不受任何控製隻聽從心意做事。
八卦之光照射在應龍身上,身上頓時冒出一陣青煙。莊逾臣的誅邪朝著應龍刺了過去,應龍的身體往向退,空中的莊逾臣就著下墜的身體飛身向前,誰知應龍往後退的身體突然止住了腳步,誅邪劍直直沒/入他的心髒。
“啊……”事發突然,繡兒眼睜睜的望著莊逾臣的誅邪劍刺/入應龍的身體,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