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謙的容顏,與安越澤長得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繡兒似乎看到了三哥兒時的樣子。生活給予他太多的苦難,可是他的眼眸卻依舊清澈,笑容依舊溫和像冬日的陽光。
見他將包子放進口袋裏,繡兒擦幹眼淚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不吃呢?”
“娘幾天沒吃東西了,我想留給她吃。”
“你自己吃,我一會再給你買。”繡兒摸著許子謙的臉,心痛道:“你可真是懂事的孩子,但是隻有吃飽了肚子,你才有力氣照顧你/娘啊。”
餓了幾天的許子謙拿出一個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謝謝你的好心,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吃完一個包子,許子謙將棉衣棉鞋還給繡兒,猶豫道:“恩人,我可不可以不要這些,你給我點錢買藥吧。”
“衣服你留著,藥我給你買。”繡兒緊緊抱抱住許子謙,無聲的哭泣,“我給你/娘買藥。”
掏出一錠金子,繡兒塞到許子謙手上,“這錢你留著,等你/娘的病好了,你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吧。”
許子謙又是磕頭道歉,繡兒給他穿上衣服鞋子,起身去藥鋪捉藥,誰知剛從藥鋪回來隻見一大群乞丐圍著許子謙打了起來。
手中的藥掉在地上,繡兒剛想衝過去誰知卻被拉住手,轉身一看居然是冷著臉的粽子,不由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粽子不悅道:“你說我怎麼來了?”
“你放開我,三哥被人打呢。”繡兒著急的推粽子的手。
粽子拉住她不放,“他被人打,都是被你害的。”
繡兒愕然,“什麼意思?”
粽子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上前解救被圍毆的許子謙,“命中注定八鬥米,走遍天下不滿升。”
“啊……”許子謙的腳,掙紮打鬥中生生被乞丐打斷,可是他卻死死抱住一個乞丐的腳不肯鬆手,“我的錢,我娘的救命錢……”
繡兒身體一軟跌倒在地上,她終於理解到了粽子的話,卻已經太遲了。
“他是乞丐命,縱然你給了他金山銀山,都不會屬於他的。如果不是你因為一時心軟,他今天就不會被眼紅的乞丐們欺負,更不會被打斷腳。”
“我……我沒想要改變他的命運,隻是想讓他吃飽穿暖而已……”為什麼上天連如此微薄的願望都要剝奪。
“你若是無法控製自己,隻會將他害的更慘。”
粽子將繡兒拉了起來,憑平消失在街角,數包藥材散落在地……
“啊……”鮮血自許子謙嘴裏湧/出,意識模糊的他死死箍/住一成年乞丐的褲管,“我……我的錢……”
成年乞丐提腳踹向許子謙,“呸,老子搶到的就是老子的。”
“臭不要臉!”不知何時,一名十來歲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朝著成年乞丐露出一絲嘲諷。
少女神色冷峻,身著狐裘小棉襖,想來是富貴人家的千金,乞丐倒也不敢惹她,箍著搶來的金子低頭便走。
“站住。”少女伸出攔住乞丐,冷哼道:“人可以走,錢留下。”
“我搶來的,便是我的。”金比命貴,乞丐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金子,自是不敢給。
少女一揮手,鞭子自衣袖中揮出,乞丐被長鞭卷在半空中,像摔鹹魚般重重摔在地上。少女走向前,一腳重重中踩在乞丐的手上。
“啊……”乞丐一聲慘叫,手掌生生被少女踩碎,鮮血滲了出來。
少女抬腳踢開乞丐的碎手掌,將沾血的金子踢到許子謙腳下,許子謙滋味百生的握/住金子,“謝謝姑娘出手相救。”
“哼。”少女收起鞭子嘲諷道:“窩囊廢!”
許子謙低頭,掙紮著站了起來,不再說話。渾身鮮血的他除了一塊金子,什麼都沒有了。
他掙紮著走向藥鋪,卻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哄搶的乞丐被少女的武功嚇得一哄而散,圍觀者見少女殺氣騰騰的倒也不敢再評頭論足,紛紛掉頭離去。
“少主,我可找到你了。”一個中年男子匆匆尋了過來,見少女的身影不禁鬆了口氣,“教主四處找你,我們快走吧。”
少女轉身跟著男子離去,可走到一半卻莫名其妙的停下腳步,她折身走回許子謙身邊,打量著那張渾身是血的臉。
“少主。”男子驚訝不已,“一個無關緊要的乞丐,我們不能誤了大事,走吧。”
“你先走吧。”少女揮鞭卷住許子謙昏厥的身體,躍上房頂消失在視野中。
“少主。”男子忙運起輕功追了上去,卻沒了少女的蹤影。
少女來到河邊,將許子謙扔在草地上,她坐在地上打量著血人。
她坐等了好一會,卻仍未見許子謙醒來,不覺有些惱怒,於是踹了他一腳。
“啊……”一團黑色的影子,從許子謙身上強開,黑色的長高帽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