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就那麼站在房間的門口,一動也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我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楚方說完話後,那扇門微微打開了。要知道,那本就是一扇鎖住的門!鑰匙還在我兜裏踹著呢,我下意識的去摸鑰匙,它依舊在口袋裏,從未離開過。那道門打開了,帶著恐怖電影中那種古老房門打開後的‘吱嘎’聲音,顯得詭異而奇特。若不是我眼前有楚方在這裏,若不是我堅信楚方牛逼到可以秒殺一切來犯之敵,我特麼早就拔腿跑了,哪能在之類伺候這些怪物。別笑話我膽小,是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楚方來幹嘛的?可不是單純的弄個什麼驅鬼的事情,把一間被汙過的房子弄幹淨,把裏麵的髒東西都清除掉那麼簡單,楚方還要深挖背後的一雙黑手。這雙手曾經為楚方帶去了不小的麻煩,甚至於讓我也差點慘遭株連。所以其實我在憤恨,楚方也同樣這樣,隻是我沒有手段,宛若古時被欺負的平頭百姓,根本對官家無法發出任何的呐喊聲。因為民告官的第一步就是先要被杖脊三十,說白了就是先打你個半死,這是對官的保護。而楚方呢?他就好像是另外的官,輸於狗咬狗的範疇,雖然比喻的有些難聽,但起碼不會被先打個半死。我現在就是站在楚方的旁邊,看著楚方和對方留下的後手過招,最後勝負分定是楚方勝利,還是那雙黑手下的人更強,結果卻是不得而知的。門打開,我看不到任何奇怪的東西。但也不盡然,至少可以看到一簇冷氣從門縫裏噴出來,迅速蔓延。就好像舞台上製造出來的霧氣一樣四溢。但下一刻,我看到楚方漲目猙獰,口中喝道:“給臉不要臉!以水為境,以人為印,以我為心,借天地無窮力,水德星君,封方寸!梨山喚日仙力,殺魂!嘯天之力,鎮!”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周圍似乎有什麼被拽了一下,緊接著眼前所有的畫麵都為之一震。最開始被楚方放在遠處的一瓶子裝著水草和河水的瓶子忽然炸開,化作無數墨色的水滴,在我驚訝的目光下,它們有序的落在周圍的紅線上麵,一滴都沒有浪費。並且它們快速的移動,浸染每一寸紅線。所有的被浸染的紅線開始抖動,四個掛在最邊緣的狗蹄子開始跳動。我靈敏的耳朵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我竟然似乎隱約聽到狗蹄子掛線的地方傳來的聲音真的宛若犬吠。這還沒完,緊接著三隻公雞頭在一刹那炸開,毫無聲息。可是我卻在氤氳之間看到三隻公雞的身影一閃而逝,順著門縫衝入了房間裏。在下一刻,蘋果幹枯糜爛化作一灘爛水,香蕉也遭遇了同樣的坎坷。楚方手中的鈴鐺叮鈴,叮鈴的響起。不規律,但非常奇妙,就好像衝鋒的號角,莫名的給人一種這樣的氣勢來。接著,我看到所有的紅線都在抖動,猶如平靜許久的水潭中被人丟入一把石子,蕩起了無數的漣漪。那穿插而至的白色氤氳竟然化作有形,隱約之間竟然有一張張大小不一的人臉衝破出來。我嚇得想要大叫,可緊接著補陽丹從舌頭下麵傳來的惡心味道,讓我猛地逼近嘴巴。手中的五福護身也開始發出微微熱的氣息,這氣息來的古怪,來的神秘。而此時此刻,楚方已經抽出手指,對準周圍使勁的抽打,每一次都似乎在抽打著敵人,可看不到摸不到,隻有在那些氤氳衝過紅線的一刹那,才會顯示出那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臉。與此同時楚方對我喊道:“楊牧,用你手裏的驢尾巴毛抽它們!”“抽?”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楚方嘴巴裏的抽是什麼意思。敢情兒剛才纏在手指上的驢尾巴毛是為這個幹的?我眼瞅著一張臉在穿過紅線的瞬間變得猙獰清晰,衝我衝過來。我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揮手就抽了過去。就好像手指帶著驢尾毛略過空中,什麼都沒有碰到一樣。可是我卻看到,剛才的那張臉在一瞬間出現,然後似乎帶著痛苦的表情扭頭就往旁邊衝過去。我來不及慶幸和驚喜,發現越來越多的‘臉’從紅線中穿過,衝著我衝過來。我緊張的喊道:“楚方,它們都衝我過來了。”楚方喊道:“怕個鳥,馬尾打的疼,驢尾抽完繞。我他媽的布置這麼多後手,就你一個人位,給我守住了!”我也來不及吐槽楚方把我置於這樣的險地,這也算是另類的信任吧,看樣子想要做楚方手下的優秀員工實在是太難了!我大吼一聲:“我要獎金!”緊接著,左手一抖,又抽走了一張飛來的臉。我發現之後這些臉在通過紅線的瞬間,我才可以看的到它們,而且我判斷楚方似乎也是憑借著紅線來判斷這些‘臉’的蹤跡,也就是說,我和他之間在這時候麵對的幾乎是同等的環境。想到這裏,我居然似乎平衡了好多。屋子裏的這些東西似乎非常頂多,我在驚悚至於竟然看到似乎仍然不斷的從門縫裏飛出這些東西。我也看到楚方抽過的那些‘臉’確實都表現出疼痛或者痛苦的表情,而我抽過的‘臉’則是茫然的順著我甩動辮梢的方向轉過去。但這不是目的,我還看到這些臉最終都是順著各個方向的紅線向著四隻狗蹄子的方向會就,然後再次通過四根特定的紅線落到狗蹄子下方的陶壇裏。就好像電影中收鬼需要封印在壇子裏那樣,咻咻咻的下個不停。接著一股股綠色的煙氣從陶壇的口慢慢的飄溢出來,我隱約聞到不怎麼好聞的味道。就在我覺得努力拚搏的時候,忽然聽到從門縫裏傳來一陣爆炸聲音。為什麼我要這樣形容,因為那確實是‘轟隆’的一下,聲音卻好像是從好遠的地方傳來,不大但絕對深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