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但是我更好奇你在我被撞暈之前說的話。我們是被算了吧？我被你算計，但是你竟然也會被別人算計。”我這個話一語雙關，雖然是好奇的笑著說出來，但是我相信楚方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說話的意思是什麼。楚方牽著嘴角微微一笑，用手指輕輕的壓了一下鼻子，說：“我也隻是想看看四季歌到底能夠達到什麼程度，不過我沒想過你會控製不住它。”我微微搖頭，這種事情其實就算被算計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楚方的‘專業’太挑剔，我如果真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隻是仗著一枚護身符的話，我詳細換位思考的話，我也不會需要我這樣的人做搭檔的。但我掌握了四季歌，在楚方的心裏就應該是另當別論的。既然知道這是一個互相利用的結果，我對楚方從開始的感恩到有點憤怒，再到為了救人許下承諾，以及到了現在，我忽然覺得我不應該在楚方的麵前低頭太多。我承認現在的楚方比我強大很多，但我相信如果我能夠掌控四季歌，或許……我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楚方看了我一眼，說：“最近協調一下，我還是覺得盡快拜訪一下你奶奶比較好。”我點點頭，心裏也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問奶奶。我看到楚方停頓了下來，似乎還有話想說，便問道：“還有別的事情？”“能給我說一下你唱四季歌裏的什麼嗎？為什麼控製不住？”楚方太好奇了，四季歌啊，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傳說中的玩意兒，雖然世間多有流傳，可終究是在紙張上看到的，傳聞四季歌隻要哼唱出來，圈內的人就可以立刻知道，哪怕千百年之後未曾流傳，卻依舊可以在被人唱起的瞬間明白這就是四季歌。這東西本來就神奇，傳言來自於最古老的人類社會。所以四首曲都是銘刻在人的骨子裏的，隻要作為‘四’輩分內的人，都會在聽到的第一時間明白它的價值和存在的意義。但四季歌同樣有它值得驕傲的地方，就是流傳性太低太低了。你可以聽，可以看，唯獨不能學！乃至於沒人知道四季歌是如何學會的，是如何教授的。學會的條件沒人明白，沒人知道，教的方法同樣成為千古之謎。楚方太好奇了，能夠教給自己孫兒四季歌的奶奶，一個可以哼唱出完整四季歌，卻還沒有踏入過‘四’字圈子裏的年輕人。更不用說那一嗓子震退了邪魅氣息的老太太的聲音，這一切都圍繞在四季歌的周圍，令人心生出無數的不解來。“我唱的是殺生。”我說。我注意到楚方的手搭在膝蓋上，有意無意的敲打著，聽到我說‘殺生’兩個字後，他微微蹙眉說：“四季歌分安神、殺生、渡孽、圓夢，你怎麼選了殺生的？”我說：“我哪兒知道，可能是字麵上的意思讓我覺得很厲害吧？你知道這四首歌都分別怎麼用嗎？能教我一下最好。”楚方蹙眉說道：“說實話我不知道。”聽到楚方這樣說，我也跟著笑了笑，說：“不知道就算了，以後我再試試別的。”楚方點頭道：“行，機會有的是。為什麼不唱下去？真的是控製不住嗎？”我回答他：“也不是控製不住。”“能控製？”楚方驚訝了一下。我點頭說：“能，但是我唱歌的時候就好像自己被分開了一樣。但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唱殺生曲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周圍的生命，你的，還有那條蛇的，隻要我唱完，就可以殺掉……”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看著楚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下去：“隻要我想，就可以殺掉你們。”“殺掉我們？”楚方真的驚訝了，但立刻聽懂了我話中的意思，一瞬間冷汗就下來了。我苦笑了一下，攤手聳了聳肩膀，說：“你看，我感覺自己好像一顆巨大的炸彈，隻要唱了殺生曲就不能控製，但凡是我感應到的生命都會在歌曲唱完念頭定下的一瞬間被收割掉。”“那其他的……”楚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隻聽聞四季歌多了不起，卻從來不知這玩意兒真的和炸斷差不多，隻要在覆蓋範圍內的都會受到影響。他立刻又追問了一句：“覆蓋範圍是多少？”我接著苦笑，說：“其他的我敢試麼？機會是多，不過以後這種機會，您得躲遠遠的，至於感應範圍，我還真不知道，今晚是我第一次唱這首歌。”楚方低聲說道：“難辦啦，不能隨便嚐試，又不能教，怪了，唱起來這麼可怕，你奶奶是怎麼教會你的？”我糾結鬱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小時候被奶奶拎著樹枝兒抽出來的，不學就揍，打的背後，手臂上都是凜子。”楚方白了我一眼說：“我說過，四字輩的人小時候都不好過，隻是奇怪，你為什麼就沒事？”我好奇的追問：“什麼叫我沒事？什麼才算有事？”“你真的不知道？”這次輪到楚方糾結了。我點點頭說：“我真不清楚你說的事兒指的是什麼。”“看來你奶奶才是真正的高人，一定是她用了方法。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奶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歎息一聲，說：“我也想知道奶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說完這句話，我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畫麵來，很不清晰，非常的斷片兒。那隻是一閃，卻似乎讓我回憶起了一些什麼。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想起兒時經曆過的那一次事情，我隻記得，奶奶無意中說過我已經是死過一次了的孩子。看到我發愣，眼神直勾勾呆呆的樣子，楚方咳嗽了一下，將我從剛才斷片兒的記憶中拉回來，我訕笑了一下說：“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情。”“沒事，現在沒事，要不要秤一下？”楚方問我。我眉頭跳了一下，將剛才那些不太怎麼美妙的心情壓製下去，露出笑容說道：“好啊，我也想看看四爺您這神奇手段。”“什麼神奇手段，借助寶物而已。”楚方笑著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