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著蛇牙,左手拎著雙肩包檔做盾牌擋在身前再次走回。談判是不可能的,我打算嚐試一下方法,至於這種嚐試行不行,我不知道,隻猜測如果成了,我倆活,不成我倆死。就這麼簡單。我問林小玲:“小玲,如果蛤蟆毒噴我身上你能擋住不?”因為之前我知道我之所以沒有中毒,就是林小玲的功勞,蛇牙上的毒尚且可以擋住,或許蛤蟆的也能。按照習慣,一下是‘是’,兩下是拒絕。我的左手中指跳動了兩下,唉,原本還以為可以在帶一層保險的,沒想到這個還不行。算了,本來就是問問,沒打算當做底牌。我原路走回那些蛤蟆聚集的地方,也不知道它們之間是否有溝通,在看到我回來的時候,地麵上那些小蛤蟆竟然躲開了!給我讓開了一條路。“有門啊?”我驚訝了一下,既然它們懂得避開我,就意味著能夠有機會。當再次走到之前背著唐胖子衝到的地段時,四隻洗臉盆大小的蛤蟆警惕的看著我。我搖動了一下手中的蛇牙,深吸一口氣,將背包擋在身前,繼續向前走。腳步很輕,身體也隨時處於一種可以隨時移動的狀態,因為我不知道這四隻蛤蟆啥時候會射出毒液來。那太可怕了,我堅定的相信隻要一滴,就可以融肉穿骨,比那些小蛤蟆帶來的可怕腐蝕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更關鍵的是,巨蛇……那兩條巨蛇敢進來覓食,說明人間有不怕的地方。但更多的是它們之間微弱又可怕的平衡能力。也就是說,最大的幾隻家夥,比如巨蛇,比如蛤蟆,比如蜈蚣,最頂尖的一批應該是完全平衡的。平衡就意味著實力上的平等。可我不確定這四隻臉盆大小的蛤蟆有這個資格。如此一來的話。我不由的皺著眉頭,真正的危險不在這裏,而在更裏麵的蛤蟆洞中。“拜托拜托!”我心裏默默的念叨著,希望這次可以如我所願。在距離四隻蛤蟆一米左右的時候,四隻蛤蟆開口叫起來。急促而且尖銳。這是警告嗎?退嗎?不,堅決不能後退了。退回去肯定是個死!就算我能活下去,唐胖子也死定了。可我能麼?我肯定丟不下唐胖子,仗義這樣的詞兒說的就是我。好吧,趁著沒人吹一下自己。這時候就是賭命的,誰弱了誰就是案板上的雞。弱雞沒人願意做,我對麵的蛤蟆們恐怕也不想做弱雞。所以當我向前走的時候,它們急促的叫聲甚至可以稱之為刺耳。一直到距離它們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我甚至可以看到它們背後上的鼠標大小的膿包已經開開合合,醞釀著噴射毒液,可身體依舊堅挺的站在那裏,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移動。這幾乎就是麵對麵的交鋒了。蛤蟆的叫聲停止,背後的毒囊不停的鼓動,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開口說道:“讓開!我隻想過去。”我在賭!我在賭人的聲音是否可以傳遞別的信息,我雖然拿著蛇牙,但我不想因為蛇牙被這些蛤蟆誤認為是它們天敵的巨蛇。但也同樣因為有蛇牙,我還要讓這些蛤蟆在內心中產生恐懼。就好像在山裏遇到狼一樣,你如果先跑了,第一時間弱了,等待你的隻有死亡。可如果在第一刻你和狼對衝,表示無畏的話,你至少有兩成的機會嚇退狼群。道理是這麼簡單,但事實上的能夠成功的隻有極少數。我就賭那極少數的成功率。這是自然法則下的漏洞,是大自然當中強者至勝之外的驢子(一頭沒見過驢子的老虎,連續嚇退老虎幾次的故事。)我就賭那‘幾次’的幾率,隻要嚐試成功一次,就足以讓我帶著唐胖子衝過這裏,至於後麵到底有什麼……我特娘的真的不知道了。我的話音落下,猛然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巨大的蛤蟆叫,這是真的很大!就好像是功放機放到最大的聲音,震耳欲聾。然後就看到四隻蛤蟆就跳了起來。我以為失敗了,立刻將雙肩背豎在前麵,卻不想在下一刻,這幾隻蛤蟆竟然向後跳去。什麼鬼?緊接著,地麵上的小蛤蟆們也開始向著我周圍兩側移動。這是……一條路?我意識到,我竟然賭對了。當洞穴中的蛤蟆首領意識到我不是天敵,卻又能夠產生巨大威脅的時候,竟然主動的讓開了。我立刻想明白了這一點,轉身就跑!再跑回去的時候看到唐胖子躺在地上,臉色變得很難看,看來解毒藥的作用失效了。“胖哥,堅持住啊!”我大聲的叫著,然後快速翻出唐胖子口袋裏的解毒藥,一共一人一份,我的那份已經給了唐胖子吃掉,還剩下一分隻能繼續給他吃,至於能不能挺住,我真的沒辦法保證。塞藥是個麻煩的事情,這家夥嘴巴咬的很緊,我隻能用手中的短匕首直接掰開,甚至還崩掉了唐胖子的一顆門牙。不過這時候命第一,大不了出去以後給唐胖子鑲一顆金牙,跟《鬼吹燈》裏的大金牙一樣,這麼一想還挺有範兒的。最後再把之前留下的半瓶子水給唐胖子塞進去,小匕首不小心還劃破了唐胖子的嘴唇,拽出一張創可貼,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最後再麻利的用安全繩將他和我捆在一起,這時候也不說什麼二百多斤死沉死沉的廢話,做好這些之後我背著唐胖子拔腿就跑。當衝到洞口的時候,四隻蛤蟆依舊站在一旁,就好像歡送我,或者迎接我一樣?不管怎麼說,這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小心翼翼的順著蛤蟆們留下的小路緩緩的踏足到蛤蟆的洞穴中,這是它們的領地,裏麵可能會有成千上萬隻蛤蟆在等著我們。頭頂上的萬年藍散發出瑩瑩的光。下一刻,邁入洞穴才知道蛤蟆的領地是多惡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