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我在醫院已經住了一個多星期了,所謂的康複訓練其實自我感覺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我現在蹦跳跑完全都沒問題,人好的不能再好。唯一感覺麻煩的就是心底藏著的那個東西,它的力量似乎越來越強了。尤其是在我在機場送走父母的時候,它幾乎要衝破出來。工地的事情也快要結束了,半年多的時間,陸陸續續的跟各種人打交道,最終封頂,整套房子已經預售的差不多,隻要做好最後的綠化工作,驗收合格就可以交房給住戶。而我們的兜裏,每個人都多了上百萬的回頭錢。這是除去貸款之外的利潤。都是自己的!是夜,酒桌上,我們哥仨推杯換盞。“胖哥,謝謝你!”我認真的端著酒杯對唐胖子說道。唐胖子嗬嗬一笑說:“別介啊,你小子可救了我一條命呢,那我是不是跪下來給你磕倆頭?”我說:“一碼歸一碼!畢業兩三年,咱們同期畢業的,混得好的不是沒有,可說口袋裏豐厚的,除了比爹媽之外,咱們算是拔了頭籌!”楚方說:“沒錯,咱們仨算是邁出最堅定的第一步了,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等著我們,我也感謝胖子,一直覺得你小子的人脈挺神秘的,不過不管這麼多,感謝你!”咕咚。楚方一口幹掉了二兩的白酒,臉刷的一下就紅上來了。我也不甘示弱,說:“對,這杯酒必須感謝胖哥,我也幹了!”然後也跟著一口喝了下去。狠狠地打了一個酒嗝,衝著一大塊五花肉就夾了下去丟進嘴裏,笑著說道:“我爸跟我說,喝酒一定要吃肉,這個解酒!”“是嘛,那我也來一塊!”唐胖子跟著我學,怎麼都覺得這是在為了吃五花肉找借口。我們三個使勁的喝酒,是真心的高興。從下午喝到晚上,三個人暈乎乎的回去,然後擠在楚方的床上呼呼睡大覺。直到一個電話在半夜忽然響起。“誰的電話?趕緊接一下。”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楚方說話。唐胖子的呼嚕聲根本就沒被這電話的鈴音吵醒,我摸著黑的找到電話所在的地方,翻出來也不管這電話是誰的,點了接聽,還沒等我說話,那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唐老板,你快來工地吧!出大事了!”我一下子頭皮發麻,整個人在一瞬間精神起來,厲聲問道:“盧工?什麼大事?發生什麼了?”我的聲音吵醒了楚方,他跟著站起來,問道:“怎麼回事?”我比劃了一個手勢,接著問道:“盧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在工地?現在幾點了?”最後一句話是我問楚方的。楚方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臥室的燈,他看了一眼我,然後找到手機告訴我,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楚方低聲說:“盧工的老丈人好像是工地夜班打更人。”我點點頭,那麵盧工接著說道:“老板你們最好都過來看看,事情很邪門!反正你們趕緊過來吧,我,我嶽父跟我說……說……”“說什麼?”“說咱們做的這棟樓不幹淨,惹了不幹淨東西。”盧工緩了緩對我說道。我嗤之以鼻,都什麼年月了,還不幹淨的東西?我說:“好,我馬上過去。”“哎,那我等著你們。”盧工掛掉了電話。我示意楚方把唐胖子弄起來,然後自己去洗了一把臉,出來的時候唐胖子正迷迷糊糊的坐在床邊,低著腦袋搖搖晃晃的,看著就是還沒精神透。我也不管他,說了一聲:“我先過去,你們趕緊的。”對了,不得不說,上午的時候,我們哥仨出去裝了B,到4S店全款,一人弄了一台起亞K5,晚上回來全靠代駕。“行,注意安全。”楚方對我說,然後出門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唐胖子的辯駁聲音,但是不真切,因為心急工地的事情,也沒有再回去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開車到工地的時候大約是晚上十點十分左右。在門口,不知是誰正在燒紙,等車靠近才發現,是盧工的那個老嶽父。他正在一邊燒紙,一遍念叨著什麼,時不時的衝著周圍磕頭。而盧工則一臉焦急的站在工地的門口,左右徘徊。看到車燈,他立刻迎了上來。把車停好,盧工小跑過來,看到是我,他先是一愣,然後問道:“他們兩個呢?”“在後麵。”我推門下車,然後問他:“出了什麼事情?說的清楚一點。”“這個,我覺得還是等等楚老板和唐老板一起比較好。”盧工說了這麼一句。我有點生氣,看我年輕有點瞧不起我。我板著臉說:“那你在這裏等吧,我進去看看。”轉身,我打算去門衛室裏找個手電筒,但手臂立刻被盧工拉住:“楊老板!”“幹嘛?”我回頭看他。盧工滿臉的尷尬,其實盧工比我們都大一些,大約三十四五歲的樣子。他尷尬又謹慎的說:“那個,我還是覺得等一下唐老板和楚老板一起比較好,您聽我的,別自己過去。”我甩了一下手臂,說:“沒事,我就進去看看,裏麵燈不是打開了麼?是不是有人來偷電線?”這種事情經常會發生在工地,很多小偷就盯著竣工之前的一棟樓,幾乎是大搖大擺的將一棟樓內的電線統統抽出去賣掉。盧工一跺腳,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說:“不是,我們不是被盜了,是,是,哎,反正太邪門了。你最好別自己進去。”“行了,我就進去看看,他們倆一會兒就到。他們來了以後讓他們也過來。你說的邪門到底是什麼?”“這個,我也說不準,總知等一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等了,我還不信這年頭有鬼。”我笑了笑,轉身去門衛找到了一節手電筒,試了一下就衝著工地裏麵走去。我們的那套房子在工地的最裏麵,所以距離上還有一段,可我離著好遠的時候,就聽‘嘭’‘嘭’的聲音從工地的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