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思忖了一下,繞著吳太太的床鋪走了一圈,嘀嘀咕咕的說道:“她沒問題,看來這次的事情隻是一次偶然的帶有針對性東西,怪了,誰知道我的動向呢?肯定逃不脫那幾家!”我湊上前去,好奇問道:“什麼那幾家?”楚方白了我一眼,擺擺手跟趕蒼蠅一樣說:“去去去,不該知道的不要問。”切!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翻著白眼扭過身去。楚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吳太太,對我說道:“我會封住這倒黴女人的魂魄在身體裏,讓她在死之前不會再出來生魂化靈。”我連忙點點頭,什麼生魂化靈的太可怕了。接著我看到楚方把剛才咬破的手指傷口再次擠破,滴出血來。他把手指抵在吳太太的額頭,然後畫了幾道彎彎曲曲的血痕。隨後楚方雙手團在一起,十指交疊,雙手之間就好像抱著一個球。唯有拇指相對,撐在下麵。他口中念道:“天靈地靈,無私神明,驅邪祛怪,白虎金星!求先祖正氣,中嶽落天靈。急急如律令!鎮!”一道白色的光環從他的手心中散射出來,然後順著吳太太的身體往下壓了過去。吳太太身體隨之一抖,不再有別的動作。緊接著,楚方沒搭理我,再次走到吳先生的麵前,屈指壓在吳先生的眉心,說道:“這倒黴蛋,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我不太明白楚方說的意思,但也不好再隨便的開口詢問!隻見楚方拇指壓著吳先生的額頭,雙腳擺出一個‘丁’字的形狀,先後左右移動了幾次,拇指繼續壓住眉心,小拇指則頂住吳先生的天靈,低聲喝道:“陰陽秩序,極作怒聲。汝被鎮者,罪之當鳴,隨風入手,大作怒音,吾奉天罰令,雷音入耳驚。醒來!”哢嚓!我隱隱聽到從楚方手心裏傳來一陣低沉的雷鳴聲音,緊接著一股子無名而起的風吹動楚方的衣袂獵獵作響,長發亂飛。緊接著,吳先生悶哼了一聲,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我看到就在那雙眼睛張開的一瞬間,吳先生眼睛裏的紅色就跟退潮的水一樣向著四周退散去,最後變得黑白分明。他先看到我,露出在我看來極為虛偽的笑容,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楊老弟來了,不好意思剛才有點累睡著了。咦?你是誰?”說完他發現了收手回去的楚方。楚方眯著眼睛,問道:“第一,你命不久矣。第二,告訴我教你養小鬼、種永生花的人在哪裏。”“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懂。”吳先生猛然坐起來,一臉警惕的看向楚方。我也懶得跟他客氣,幫著楚方道:“吳先生,你剛才根本就不是累著了,而是被您太太的魂魄給迷暈了過去。”吳先生臉色一冷,對我道:“楊老弟,你竟然相信這種鬼鬼神神的東西?”我聳聳肩膀,雖然我能理解吳先生此時的態度和做法,但是在我聽到楚方說他命不久矣的時候,我的想法是或許可以讓楚方救一下吳先生。所以,我開口再次說道:“我覺得您應該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如果沒事的話,還請出去吧,別打擾我太太休息。”吳先生對我們下了逐客令。楚方環抱雙臂,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覺諸事不順?每天午夜都要吃一份東西才能抑製住你的頭疼?”“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聽到這裏,吳先生再也坐不住的跳起來,瞪著楚方叫到。楚方搖搖頭,一根手指著吳先生,哼道:“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麼?你喝了太多的屍水,中毒太深,又養鬼為禍,害人害己。有害人之心更有傷人之實,三衰已成,天減福、壽、祿,根本無藥可救。”說到這裏,楚方‘嘖’了一下嘴巴,看了一眼在一旁含苞待放的永生花:“這東西沒用了!永生花也隻是針對普通人的東西,你太太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說完,他轉頭對我說:“走吧。”我驚訝,連忙問道:“那吳太太怎麼辦?”“等她死了,我來收魂。”楚方笑著說道,說的極是輕鬆。說完直接就走,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沒有停留的意思。看著楚方走出去,我隻能歎息一下,對吳先生說道:“您好自為之吧。”遂轉身去追楚方。在走廊的時候追到了楚方:“四爺。”我叫住了他。楚方回頭看我,說道:“還有事?”我說道:“那個,吳先生夫妻的事情就這麼不管了嗎?”楚方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那你想怎麼管?現在有人在針對我,唔,也許是針對本城內的任何一個符咒師,我隻是倒黴的衝到前麵而已。現在我沒危險不趕緊溜,幹嘛要無緣無故的跟人對上?”我微微蹙眉,思忖了一下問道:“那這種的你就真不管了?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家訓來著。”“靠!!!”楚方很鬱悶的拍了一下腦瓜皮,臉色溫怒:“能不提這個麼?現在他們倆的事情我無能為力。”這貨轉身就往樓下走。“我隻覺得吳太太很可憐。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嗎?”我問道。楚方止住腳步,欲言又止,但最終歎息了一聲,回頭看著我說道:“你知道這個世界每天有多少事情在發生?活的死的多了去了。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真相?無外乎那個吳先生找了個邪門的巫師而已!”“那你呢?被人算計就心甘情願了?也許是那個害死林小玲的人呢!”我再次逼問。楚方哼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真的不明白楚方此時此刻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冷血,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楚方根本就不想我卷入進來,可自從有了林小玲之後,其實我已經卷進去了。看著楚方的身影融入在醫院外麵的黑暗之中,就好像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一樣。我大聲的喊:“如果吳先生不再繼續害吳太太,她還有救嗎?”遠遠的傳來楚方的聲音:“沒救了,他們兩口子注定會死。”我在醫院的大門口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