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人不是中毒死的?不對,一定有什麼是我錯過了的。我低頭再找,終於在心髒附近發現了問題,在心腔胸骨的前後,幾具屍骨上都有同樣的傷口,很細微的一條,潛藏在內側前後骨頭上。我判斷了一下,覺得這種情況隻能發生在有什麼東西從心髒裏迸射出來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我不由自主的摸著自己的心口,然後略有餘悸的看向那張桌子上的三隻碗。毒,應該就在這三隻碗裏的兩隻之中。我不敢去賭運氣,不是自己賭運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毫無道理的。這裏沒有裁判,也沒有個鬼魂之類的站在這裏指著我說喝下去的事情,那麼我就算選中了一隻碗喝掉後不死就可以去開門?這是什麼毒藥?能夠見血封喉立刻見效?也未免顯得太快了一些。我站在桌子前麵,似乎是中毒的原因已經被我找到了,可這解決不了多大的問題,依舊讓我無法判斷三隻碗中哪一個才是真正可以讓我活著走向下一關的。三選一啊,百分之三十三活下去的希望。我在地上隨便撿了一根骨頭,胸骨,很細,我想著或許是個孩子,亦或者曾經屬於一個女人。反正很白的,用衣擺擦了擦,覺得很幹淨了,就用它敲了敲那碗。當當,聲音不錯,清脆悅耳,估計是古董。我有些惱火,衝著也不知道是誰,反正是發脾氣一樣的說:“老子要是喝掉不死,這碗就三隻碗就都歸我了,好歹是古董拿出去換錢!”然後半響沒人搭理我,我哈哈一笑,說:“那就當你答應了!”然後……媽的,然後我也沒敢喝。我開始研究這三隻碗,從形狀,到色彩,到上麵是不是有指紋,有沒有痕跡等等,充分發揮一個業餘中業餘的偵探價值,深挖之後發現自己的本事比小五郎多不了幾分。我想,這賭運我還真沒多少,難道真賭一把?萬一死了算誰的?不對啊!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剛才開門那會兒,那個聲音怎麼跟我說的來著?我摸著腦袋想了又想,然後仔細的品味之後忽然發現!尼瑪的,逗我玩呢?這根本就不是毒藥和碗的問題,這破屋子就是個腦筋急轉彎的現場版!如果聲音說的都對,那麼錯的會是什麼?聲音告訴我,闖關之後得到什麼鬼東西的地煞珠骨,暫且不提這玩意兒。說一下那東西以老子的血弄出來的誓言。這玩意兒不是規定,一旦失敗了就必須變成人燈被點著麼?尼瑪,這屋子裏的骨頭算怎麼回事?毒死了難道就不算失敗了?很顯然,毒死就是失敗!但是失敗了的這幾個竟然沒有去當人燈,鬼都覺得不可能!那麼那個聲音和這裏的場景中,有一個是具有巨大的欺騙性的。哪一個才是騙子?屋子裏的這些,還是門外時候的聲音?嘿嘿,我忽然發現,創造這裏的家夥的惡趣味,選擇相信誰呢?很顯然,這依舊是一門賭局,不過賭的是進來時候的聲音和這裏眼前的擺設。是一個耳聽和眼見之間的對賭。進來的人是選擇耳聽為實,還是選擇眼見為實?但不得不承認這第一關就做的精妙非凡,而且還特別的能惡心人,大環套小環。一旦選錯了,下場一定是個死。選擇耳聽為實,那麼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就是個屁!我直接跳過去就是了,因為門上還有一段話寫的那叫一個精彩‘來到門前恭喜你’,這話說的太禍害了,惡趣味很難說是不是滿滿的帶著惡意。要麼我選擇三選一,當然這必須是選擇了眼見為實才行,否則賭運氣的結果就是……一定死翹翹。我感覺上,這裏有坑!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這麼判斷的一樣。但我到底是該相信耳聽的,還是相信眼前的?我有點猶豫不決了。唉,自己這個倒黴性子,關鍵時刻總是這樣,當年高考誌願如此,要不要實習的事情也是如此,一到關乎未來的時候,我就犯選擇苦難症,而且感覺上還是絕症的那種。我糾結了很久,忽然想到門外還飄著兩個家夥呢。身後的那扇門沒有關閉,反正沒有退路的地方,門的作用就小了很多。而兩盞燈還是飄蕩在外麵,一動不動,連火光都不搖晃一下。我走過去,風吹得燭火搖搖晃晃,我麵對著其中一盞燈的臉,問:“是不是裏麵三碗都是毒藥?隻要喝掉就死?”那兩盞燈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嘴巴裏吧嗒吧嗒的想要說什麼,但依舊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我的目光丟向另一盞燈,它同樣的表情,甚至還顯得更加激烈一些。我站起來,嗬嗬一笑,說:“謝謝啊,我明白了。”是的,它們的眼睛裏都在閃爍著一種叫做選擇裏麵的信息。可是呢,我不信任它們!一些變態,真正的變態!一個被困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的東西,連人都算不上的家夥,即便是生前善良的跟白蓮花一樣,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折磨,最後到底還能留下多少人性就很難講了。不對!我停住腳步,站在三隻飯碗的前麵,再次疑惑的回頭去看那兩盞漂浮在外麵的人燈。如果這也是考核者故意留下的呢?“嗬嗬……”我冷冷一笑,或許將這些都串聯起來才是這道題的真相!這三個碗,都他媽是假的!都是毒藥!第一關的答案就在那裏‘來到門前恭喜你’。為什麼不是恭喜在前麵?其實這個答案就已經昭然若揭了,智慧,運氣,判斷力,最後還有一點點有沒有下狠心的決心。我想這才是第一關需要的。所以,眼見和耳聽都是虛假的!不,準確的說,耳聽的東西是真的,但在第一關中卻矛盾的成為虛假的一部分,眼見的除了門上那七個字,剩下的都是假的!陰險啊!我端起碗,倒在地麵上。沒想到地麵上瞬間出現了很多白色的泡沫,甚至還有古怪的味道飄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