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個什麼勁兒!”張道果翻了個白眼,“大哥你看看都幾點了!”我們這才發現,已經三點半,外麵的天都亮了,這個時候再趕回市局,怕是早就賊去樓空。“我琢磨著,還得從你家那邊下手!”沉吟了一陣,腦袋裏靈光一閃。“杜嬌嬌,那拆遷公司到底死了多少個?有沒有一個老頭的屍體在裏麵?”“沒有!”杜嬌嬌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我親手一具具檢查的屍體,雖然是酒後鬥毆而死,但是十多人一起死亡實在有點奇怪,更何況以他們的身體素質,受的那些傷也不應該斃命……”“沒有?”聽到這話,我仿佛如遭雷擊,杜嬌嬌後麵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那怎麼可能!我昨天就路過拆遷公司,裏麵有個看門的老頭我還見過,難道那老頭不在?”“不可能!”杜嬌嬌撇撇嘴,“你也知道這拆遷公司是個什麼地方,裏麵就幾把椅子一張桌子,連床都沒有,根本不用看門!剛才警方查過了,一共二十七人,現在全都在太平間,就連鄰居都確認了,就這麼些人,哪來的老頭?”仿佛一道閃電從我腦海中劃過,昨天見過的老頭蒼老的麵容,和我模糊的記憶緩緩重合,最後終於讓我回憶起在哪裏見過這人,怪不得當時覺得有點眼熟,當時我遇到了張道果,就將這件事岔了過去,否則我當時就琢磨出來了!“是他!”猛地一捏拳頭,手中的紙質咖啡杯就被我捏成了一片,引來了張道果和杜嬌嬌的驚詫,“是誰?”“誰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做天那看門老頭我之前見過,這麼說時間就對的上了!恐怕昨天我遇見他的時候,正好是他給這群人下手段的時候!隻怕對我動手的也是這老東西!”麵色鐵青的咬著牙,我緩緩出聲,看見他倆一頭霧水,就和他倆解釋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老頭隻怕就是我回來那天晚上,在路邊遇到立著招魂幡,拿著古怪罐子的老頭了!當時因為車子速度快,我僅僅是掠了他一眼,雖然後來這老頭出現在我車上,但是我沒看清楚他的麵容那金色的稻草就已經將他逼退,因為夜色太黑加上緊張,沒想到我居然把這老家夥忘了。一想到昨天我居然和這可怕的降術師僅隔著一道窗戶說話,我頭頂就不禁有冒冷汗的衝動,如果他當時想對我做點什麼……不對,他已經對我做了!很有可能,我身上的針蠱就是這老頭做的手腳,畢竟當時我已經貼近了那窗戶,甚至都碰觸到了。這些降術師,憑借著受害者碰觸過的物品就可以下蠱,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算來,時間也剛好對得上!要不是昨天陰差陽錯吞了黑狗血的話,隻怕我現在已經腸穿肚爛死於非命。或許黑狗血也沒有這麼強的效果,如果針蠱這麼容易解的話,那就不會是高難度的邪術了,或許這其中還有那根金色稻草的功效,因為這玩意一直都繞在我手腕上。想想那天晚上稻草人警察說的話,再加上這老怪物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一切都開始清晰明朗。之前這降術師來到了H市,H市開始出現糾紛和死人,而李玉也是那時候開始逐漸走上了不歸路,我甚至懷疑李玉被迫逃跑以及被害的整個事件背後,都有這邪術師的操控,或許他正是打算借著李玉來煉製一種極為厲害的降術。又或許他已經成功了一半,畢竟李玉已經死了!那晚如果不是稻草人警察把李玉帶走的話,我帶著這女鬼絕對會路過那招魂幡,到時候這邪術師出手,我倆都在劫難逃!顯然我的出現幫了那稻草人土地的大忙,也在不經意間破壞了這邪術師的布局,從眼前這一切都可以看出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一環扣一環,絕對有預謀!但是此刻我的心卻忽的鎮定了下來,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同時找到了對手。最怕的就是一個難以分辨方向,難以查找出來的可怕對手,當一切明朗化的時候,到是不會那麼讓人驚慌失措。從種種跡象表明,在這H市興風作浪,同時向我下手的,是一個手段殘忍詭異,來曆不明的邪術師,不過看起來這針蠱顯然已經是他的極限,而且從他的手段來看,怕正是我想要尋找的那犁頭巫家的人。“看來問題就在這老頭身上了!”我簡單的敘述了一下那邪術師的容貌,卻沒想到杜嬌嬌居然從包裏拎出一張紙,飛快的按照我的描述畫出一個頭像。“差不多!我也就是當時打了個照麵,應該就是他!”端詳了一陣,我忽然心中一動,這個邪術師為什麼要殺拆遷公司的人,為什麼要在H市連連作案?或許殺了李玉和拆遷公司的人可以歸結為殘忍好殺,但是劉武家巷子裏的那七條人命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做的,那又是因為什麼呢?如果能找到其中的聯係,想來就能找到這個幕後真凶。“拆遷公司、李玉、神木巷的七條人命,這一切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拆遷!”將我所知道的敘述了一遍,大家立時開始集思廣益的分析,劉武這個老警察立時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來。“說起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張大爺為了阻止這神木被拆才引起的,莫非這邪術師的目的也是這神木?”“那還等什麼?一起去看看!”我抬腿就走,劉武他們也趕緊跟上,駕車飛快到了巷子,已經是天光大量,然而原本香火不斷人頭湧動的神木眼下如同我前幾日見到的一樣,寂寥蕭瑟,明明是在夏季,就已經顯出幾分頹敗的模樣。“情況不對啊!”張道果皺著眉頭不住的砸吧嘴,“以前從來沒見過神木出現這種情況,這葉子怎麼有些萎靡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