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術這種東西,上手快威力大,但是卻也有著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每施展一次都會相應的消耗降術師的壽命,如果是呆降瘋降這些無關痛癢的小降頭,消耗的壽命可謂是微乎其微,但是一旦實戰針降乃至隳降這樣殘忍邪惡的降術,所消耗的壽命簡直是天文數字。這神樹曆經不知道多少歲月,本身也是極為強大的存在,然而此刻卻無可奈何這薑超分毫,顯然是被這降頭師下了某種手段,如此一來那旺財建造的小樓也就有了理由,隻怕那小樓所在的位置,對這神樹有什麼影響也說不定,甚至可以說這家夥多年前布下的局,為的就是今天!“你害怕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聽到這聲音就仿佛一隻滿是倒刺的毒蟲從後背怕過一樣,全身都浮現雞皮疙瘩,難受到了極點。“害怕什麼呢?是害怕我?還是害怕殺了我?還是……”說著,他輕輕的衝著槍管吹了口氣,轉眼間我的槍管就扭曲不定,竟然化作了一條花斑大蛇就要向我撲來。“雕蟲小技,找死!”眼見這家夥這種情況下還想用幻術來騙我,當下裏橫下一條心,手指狠狠的扣動了扳機,這蛇是假的!這老頭的可憐也是假的!隻有手裏的槍是真的,幹掉他!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扣下的手指居然紋絲未動,我不信邪的再次扣動扳機,終於驚駭的發現,手指竟然無法動彈!什麼時候,這老家夥給我下的降頭?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身體僵直仿佛雕塑一樣,那花斑大蛇衝著我的麵門一口咬下,但是我卻眼睛都沒眨一眨,視這玩意於無物,不過這卻不是我的定力有多好,而是此刻我根本無法動彈任何一個地方。“嘖嘖!年輕人啊!年輕好啊!”薑超沙啞的緩緩傳來,幹枯仿佛枯枝一樣的手掌緩緩摸到了我的臉頰上,那冰冷粗糙的感覺讓我心裏發毛,但是卻連眼珠子都無法動彈。貪婪的撫摸著我的臉龐,隨後又按到了我的肩上,這讓我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子,這老頭不會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吧?“好結實的身體!”他讚歎了一句,“沒想到你居然能這麼快衝破迷魂降,那小女娃子不怕迷魂降,是因為她天生能看透陰陽,你能從裏麵出來,是因為什麼呢?”顯然他指的是杜嬌嬌,我飛快的向後撇去,但是卻看不到杜嬌嬌的身影,不過心中卻是暗自一喜,顯然讓我呆立不動的這邪術的威力正在減弱,最起碼我的眼珠子可以轉動了。“嘖嘖!好根骨!”在我肩頭摸了一下,這薑超明顯表情一個呆滯,隨後眼神也變得熱切了起來,那炙烈的眼神看的我心裏直發毛,這個老兔子想要做什麼?順著我的胳膊不停的捏動,他口中的嘖嘖讚歎愈發大了起來,目光中的喜意更是毫不遮掩。“沒想到,沒想到啊!”他猛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原本以為取這地珠,順手幹掉一個仇人的弟子已經是僥幸,沒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竟然還把你送到了我麵前,這不是讓我功德圓滿麼?”薑超嘿嘿笑著,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讓我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卻見他手一擺,地上那白色的球狀物就飛了起來。“聚集百裏地脈精華而生的地珠,原本還以為無法掌控其中的力量,沒想到瞌睡了居然就送來枕頭,等我吞了你,再融合地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能當麵叫板!當年滅了我鄭家滿門,最後布下這麼一個局,沒想到居然便宜了我!”薑超神態癲狂,看著我的眼神愈發的不善。吞了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吃掉我?一想到吃掉這個詞,我心底不禁一陣惡寒,要不是被控製著隻怕我都要惡心的吐出來了,這不是自己摧殘自己麼?不過我心中卻隱隱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當年薑家人帶著南洋降頭師前來的時候,薑超隻怕就已經發現了著神木下的端倪,不過卻並未聲張,別人都以為這神木是維係百裏地脈的根本,卻不知道這地下居然有地珠這樣的寶貝,雖然眼下我還不知道這地珠到底是幹毛用的,不過從楚方杜嬌嬌的表情,還有張道果舍生忘死的搶奪,乃至於這薑超欣喜若狂的表情來看,這玩意隻怕不是凡物。或許是壓抑的久了,這薑超居然笑起來沒完,我眼皮都有些發酸,不禁眨了一下,當時就喜出望外,看這樣的情況隻怕不用幾分鍾我就能恢複行動,根本不用全身都動彈,隻要手指能夠扣動,我絕對有把握把這家夥的腦袋炸成爛西瓜。可問題是,他會給我機會麼?按照這降術的發作時間來看,隻怕我的突襲也在他的算計範圍之內,就算當時頂住他腦袋的時候開槍,我也懷疑能否真的幹掉他。誰能給我爭取到這個時間?楚方劉武眼下已經是無法自拔,張道果更是自身難保,胸口都塌下去一塊,隻有進氣沒有出氣,在場能指望的隻剩下杜嬌嬌,她到底在幹什麼?然而讓我絕望的是,殷切的期盼並未盼來杜嬌嬌的援手,而麵前的鄭一超狂笑一陣之後,竟然猛的一招手,瞬間就將遠處那雞冠蛇的屍體給抽了回來。“十陽索?嗯,簡化的版本,不過材料還算馬馬虎虎!”在我絕望的眼神中,薑超皺著眉頭將捆在雞冠蛇上的十陽索扯了下來,轉眼間那雞冠蛇就再次掙開了眼睛。心中不禁暗罵這楚方畫蛇添足,幹掉這玩意就得了唄,扔在外麵讓神樹撕成碎片多好?非得弄回來,這下可要倒大黴了,這家夥不會是打算讓我死在雞冠蛇的口中吧?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用絕望而又恐懼的眼神看著那雞冠蛇眼睛逐漸睜開的時候,麵前的薑超卻桀桀一笑,一把掐住而來這蛇的脖子,緊接著就將那拳頭大小的蛇頭湊到了自己嘴邊,隨後惡狠狠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