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1 / 3)

不過也正是因為我這一腳,那半空中竄出來傷人的玩意被猛地撞了回去,兩扇牙齒般的門板哢嚓一聲合在一起,地上赫然一片汙血,一隻小小的爪子烏黑發亮,竟然是被生生夾斷!張真仙捏出一撮朱砂猛地撒上去,刹那間那黑漆漆堅硬無比的爪子,居然仿佛遇到太陽的冰雪般消融殆盡。“是河童!朱砂有效!”張真仙長長鬆了口氣,顯然對於這種傳說中的玩意,他也有些忌憚,不過隻要能找到對付的方法就好!“進去,幹掉他!”我猛的拉開門把手,刹那間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差點把我熏吐在當場。依舊是白天見過的屋子,然而眼下卻沒有了白日裏的素樸,月光從窗外灑落進來,映照出牆壁上噴濺四射的血花和爪印,地上大灘的汙血和碎肉滿地都是,這哪裏還是一處房屋,根本就是一處人間地獄!“周大姐!”我叫了一聲,卻沒有人答應,反而是從斜對麵臥室裏麵,緩緩的爬出一個古怪的玩意,那玩意高不過一米,頭頂和後背灰白的長毛散落,五官古怪的聚集在一起,看起來仿佛是個小孩子一般,但是眼中的邪光卻是嗖嗖的往外冒。尤其古怪的是,這家夥的前胸後背上長著一層仿佛魚鱗般的銀色鱗片,看起來格外古怪,倒是兩條手臂上覆蓋長毛,沒有任何的鱗片生長。借著月光,我清楚的注意到,這玩意的左邊手腕,此刻汙血橫流,上麵鋒利的爪子早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剛才偷襲張真仙被我斷了一隻手的就是他了!而那麵目如果仔細辨認的話,還有幾分熟悉,正是消失不見的熊孩子!就在我們驚疑不定的時候,地上那怪物居然猛地一呲牙,白森森仿佛鯊魚般的利齒上麵跳動的竟然是暗紅色的筋肉絲絡,看起來無比的猙獰與可怕,緊接著下一刻這家夥嗖的一下竟然失去了蹤影。不好!我沒想到這河童竟然動作如此之快,居然快到我們都無法察覺的地步。畢竟對於這種邪物不了解,並不知道他的特性,不過一旁的張真仙卻見機極快,猛地一把抓過了放在門旁邊的木製桌子,將那寬大的桌麵擋在了我們麵前,下一刻伴隨著木頭的碎裂聲,這塊三合板的桌麵居然被刨了個大窟窿!名為三合板,其實是許多層的木料壓製在一起,形成一張薄板,然後三張用膠壓製而成,下麵安上桌腿,平時不用的時候可以將其立起來放在牆邊,俗稱靠邊站!雖然這種桌子說起來簡單,但是畢竟是多層木板壓製而成,外麵貼上漆皮再打上硬釉,比起老鬆木來還要結實,然而就是怎麼樣一張我用刀都砍不破的木板,居然被這河童一爪子給扯了了個大窟窿,這一爪子要是碰到身上會怎樣?看著那穿破桌麵的漆黑爪子,我和張真仙立時都見了汗。我心中更是僥幸,剛才要不是碰巧用堅硬的門板將這玩意的爪子弄斷,隻怕三兩下就得把這盾牌給撕碎吧?腦海裏剛閃過這樣的念頭,緊接著桌麵上那隻黑色的爪子居然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再次失去了蹤影。我了個去,這可怎麼得了?屋子裏這麼黑,這速度根本跟不上啊!剛才張真仙也隻是憑借著經驗才能擋這麼一下,要是再來一次……還沒等我做出判斷,下一刻頭頂一股厲風猛然襲來,心中暗叫一聲糟糕,還沒等我閃開,巨大的轟鳴聲就從腦後傳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險些穿透我的骨膜,不過頭頂撲來的黑影,嗷的發出一聲尖叫,整個橫飛了出去。警用手槍近距離的射擊力度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聽這聲音就絕對不是一般的貨色,看見那偷襲的河童飛了出去,我連忙一個健步橫移,飛快的摸到了開關。哢嚓一聲脆響,淡藍色的燈光立時照亮了整個客廳,沒想到房東大姐還挺有情調,裝修弄了個藍色的客廳燈,不過平時可以認為是有情調,眼下這種情況,滿屋子的汙血和碎肉,在藍盈瑩的燈光下,卻是顯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打死我裝修的時候也不用藍色的吊燈,這絕對是我的心裏陰影!也不知道劉武的槍法怎麼練的,這麼暗的屋子,這麼快的速度,居然能一槍正中那河童的胸口,甚至我都看見了胸口那窟窿中隻露出一截尾巴的黃色子彈。嘶!我們三人齊齊吸了口冷氣,怪不得古書上記載河童遍身鱗甲,箭矢無法損傷呢,這麼近的距離,這一槍僅僅是破開了鱗片,讓它受了輕傷,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做的?劉武在門外看得真切,一個健步就衝了進來,舉起槍就要繼續射擊,卻被張真仙攔住。“楊牧!封門封窗!”說著他一把將門鎖上,我也連忙從口袋裏抓出一把朱砂來,揚到了不遠處的窗戶上。被一槍崩飛的河童此刻正在角落裏呲牙裂嘴,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我和劉武的關注點隻是在如何幹掉這惡心的家夥,但是張真仙卻提醒了我們,要是這玩意跑出去,樂子隻怕就大了,以這玩意的速度,要是再開闊地帶,除了劉武這樣的神槍手,誰能奈何得了?朱砂粉末飛出,麵前的河童忌憚的跳動兩下,呲牙裂嘴不停發出低低的吼聲。張真仙卻是同樣獰笑連連,用朱砂飛快的畫了個圈,將這玩意困在裏麵。“想害你爺爺?還能嫩了點!”他怪笑著靠近那河童,我清楚的看到那畫在地上的朱砂圈有一處斷開的缺口,還沒等提醒他,地上的河童卻發出一聲怪叫,緊接著猛地一竄,徑直向那處朱砂缺口猛衝而去。看那方向,正是劉武,顯然這家夥睚眥必報,對於傷了他的這家夥,有著強烈的報複心。劉武嚇了一跳,剛要抬起槍,猛然間一條暗紅色的繩索就飛了過來,時間拿捏的非常好,就仿佛這河童主動向那套索裏鑽一樣,瞬間就被套住了大半個身子。嗷!淒厲的叫聲猛然響起,張真仙也隨之怪叫了一聲,身子前傾竟然被拉扯出去快兩米,嘴中哇哇怪叫,“混蛋小子,還不來幫忙!這是要拆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啊!”下意識的一個猛竄,一隻手就撈住了那十陽索,經曆了那兩次力量暴漲之後,我的力氣眼下大了很多,雖然僅僅是一隻手,但是卻穩穩的將這十陽索扯住,賣力瘋了一樣向前衝的河童立時停在空中,那粗壯的繩索猛的繃直,發出嗡的一聲顫響。劉武驚駭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河童,顯然這家夥的怪異模樣讓他嚇壞了,剛才烏漆抹黑她也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就開了一槍,亮燈後在牆角這合同縮著脖子,背對著他也看不清楚具體模樣,如今打了個照麵,顯然這玩意的視覺殺傷力也是挺大的,從劉武連槍都忘了開就足可以看出來。不過我對劉武的驚嚇並未理會,而是驚訝的看著那十陽索上的河童,那一身就連子彈都勉強才能穿透的鱗甲,居然在這十陽索的束縛下發出嗤嗤的響聲,就好像套住他的並非是一條繩索,而是一段烙鐵一樣,飛快的消融著毛發皮肉。“摔他!”這玩意一落地,竟然再次一個猛竄,惡狠狠的向我撲來,幸好張真仙在一旁喊了一嗓子提醒,我這才恍然大悟,惡狠狠的一抖手上的繩索。尼瑪你就是速度再快,眼下也被老子捆著,玩死你不還是輕鬆加愉快?隨著手腕一抖,這凶殘的河童立時就變成了流星錘,被我吧唧一聲拍到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甩砸在牆上,反正這屋子已經是血肉模糊了,也不在乎多禍害一回。每一下撞擊,都將地麵和牆上砸出一個明顯的痕跡來,可是這河童的叫聲卻愈發的尖銳,仿佛並沒傷到他一樣,隻有那嗤嗤的響動表明這家夥依舊被束縛著。“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