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在怎麼安排這兩個孩子的時候,一陣喧嘩聲從玉米地外響起,緊接著火光熊熊人影隱現,簌簌的走動聲傳來,不多時就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大群人,各個舉著火把和手電,轉瞬間這片空地被照耀的亮如白晝,這些人看到我倆和抱著的孩子,立時各個露出了驚容。當我和杜嬌嬌灰頭土臉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原本不停叫嚷著的人群忽然停住了,目光集中在我和杜嬌嬌抱著的孩子身上。當頭的一個婦女先是一怔,緊接著猛的跪了下來,大聲的哭號,“大仙饒命啊!大仙饒命!兩個孩子不是故意冒犯啊!他們不是今年的祭品啊,今年您的祭品在這裏,在這裏啊……”說著這個女人居然從身後拉扯處兩個捆綁著的孩子,孩子的口被塞著,滴溜溜的楊靜滿是驚恐的模樣,立時看得我和杜嬌嬌一怔,隨後一股怒火從我的心頭猛的升起。在他旁邊一個漢子猛的一腳踹出,將這個女人踹到了一旁,氣急敗壞的罵了幾句,“你個瘋娘們兒,沒看出來這是倆大活人麼?”雖然眼下我倆灰頭土臉,但是卻絕對不像是什麼妖魔鬼怪的模樣,尤其是杜嬌嬌這麼一個大美人,雖然沾了灰,但是依舊是個漂亮的美女,在火把下窈窕動人,這女人顯然是急暈了才會認錯了人。“兩位朋友!”那漢子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今晚這麼大的陣仗,看來是兩位弄出來的了?咱也不追究你毀了俺們村的廟,你手裏的娃是我家的,隻要給我們就行了!”說著伸手就要來接孩子,然而卻被我一閃而過。“你這什麼意思?”那漢子一怔,就在這時候人群中卻忽然傳來了聲音,聲音有些沙啞幹枯,“你們兩個,在廟裏做了什麼?大仙怎麼了?”分群分開,出來的赫然是一個瘦小枯幹的老太太,那滿是褶皺的臉龐讓我心猛的一顫,這麵孔居然和剛才的貓妖有著七八分相像之處。“你說那隻黑貓?眼下已經死了!”隱約間我猜到了些什麼,但是卻不敢肯定,立時說道。果不其然,聽到我的話,那老太太的臉色忽的一變,緊接著她身後的人群也炸了窩,立時紛紛叫嚷了起來,站在我麵前的漢子眼神有些呆滯,“什,什麼?大仙死了?怎麼死的?你親眼看見的?”“何止看見,是被我親手幹掉的!”我一腳踹塌了房蓋,那貓妖都壓成肉泥了,難道還能作怪不成?“你殺了大仙?”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孤光古怪的看著我們,那眼神中並沒有妖物被除的驚喜,反而滿含驚駭之意。“我的天啊!小廟村要遭大難了啊!大仙都被人害死了啊!”就在所有人愣神寂靜無聲的時候,那出聲的老太太忽然坐在地上大聲哭嚎了起來,拍著大腿涕淚齊流,一臉的痛不欲生。“這怎麼回事?”杜嬌嬌有些迷惑,立時靠近我問道。“還沒看出來?”我間給陳冉擋在身後,腳下卻悄悄向後挪動了一下,用細微的聲音和她說道:“還沒看明白?這根本就是一群祭拜邪物的愚昧村民,咱們幹掉了那貓鬼神,隻怕今天惹了大麻煩了!”我也沒想到,九死一生幹掉了這貓妖,原本以為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麵,卻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個場景。雖然不願相信,但是事實卻擺在眼前,那被捆綁的童男童女,還有周圍人那怨恨的目光,隻怕這事情的真相真的被我猜中了。我之所以會猜到是因為劉武審問過一個殺人犯,這殺人犯犯罪後逃跑,縱橫三個省都沒有被抓到,然而卻沒想到在一個偏遠的山溝裏失了風,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家夥是自己報的警,引來警察抓捕自己。死刑緩三年,這是這家夥最終的判決,這個古怪的家夥剛被抓的時候精神都有些問題,一直將養了兩個多月才好轉,斷斷續的說出了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他的經曆讓人聽著都有些不寒而栗。作為一個逃犯,明目張膽的走在陽光下,出入賓館住酒店肯定是不成的,眼下網絡發達信息通訊便捷,隻怕剛露麵就會被人逮住。所以這個家夥始終是流竄在偏遠的山區和農村,花上幾塊錢就能撘個便車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這才逃竄了好幾年也沒被發覺。又是一次杯弓蛇影的驚嚇之後,這家夥越過一個山頭,;跑到了一處與外界幾乎隔絕的小山村裏麵,按照這家夥的認知,這樣的地方基本上與外界沒什麼聯係,自己也頗好融入其中,比如說自己是采風的畫家,或者是探險的驢友之類,都能唬住這些沒什麼見識的村民。然而讓這個叫王山的討飯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是一頭紮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中,險些出不來。早在進村之前他就看好了地形,認定了村外那不大不小的瀑布,上麵還有幾株巨大的歪脖子柳樹,看起來景色不錯的模樣,正好用來做接口。果不其然,自己這個流浪畫家的身份倒是頗受歡迎,早有準備的逃犯身上自然帶了畫板之類的掩飾之物,不過後來才發現多於了,花了五十塊錢住在了村長家之後,他發現這些人並沒有來張望窺探的興趣。要知道自己以前到了別的山村,這些村子和外界不連通,別說來個活人了,就是蹦進來一隻別的地方的螞蚱都會稀奇好幾天,更別提圍觀攀談了。然而在這叫做神瀑村的地方卻是根本沒有發生這種情況,甚至來往的村民對自己都見怪不怪,這讓他不禁有些暗喜,畢竟自己是假冒的身份,一旦說出謊話來和人交談就要不停的去圓謊,他也樂得清閑自在。就這麼住了三五天,倒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跟任何人都沒有瓜葛,倒是和一條狗起了衝突,被那隻狗追了幾百米,對吼沒辦法撿起石頭扔過去,這才消停。問題解決了,但是出手太重狗卻死了。要知道山裏人把狗當命一樣,老婆可以和人睡,但是狗卻不能丟,這點常識他是知道的。原本以為自己又在一個地方帶到頭該跑路了,他連忙拎著死狗跑回了村長家,把這事情和村長說了一遍,卻沒想到村長卻告訴他沒事。就在這時候外麵叫嚷著找狗的人上門了,王山戰戰兢兢的在屋子裏害怕,卻沒想到村長走出了大門外,和他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個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就進來拎起了死狗。王山站在窗口勉強的對他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卻沒想到這小子給了他一個凶狠的眼神,“你個死倒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王山徹底懵了,死倒是山裏對於死屍的稱呼,輕易不會說出口,即便是再恨對方也不會說這樣的話,最多是罵個祖宗什麼的。而這小子卻異常認真冷森森的和自己說這話,立時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不過幸好村長回來了,笑著告訴他沒事了,更是炒了兩個菜跟他喝起了酒來,入夜睡下,他怎麼想白天那少年的眼神怎麼感覺不對勁,有些睡不著便悄悄溜出門,打算四處溜達一下。卻沒成想溜達到了村長兩口子的臥房邊上,隔著土牆和窗紙聽到了裏麵的聲音,立時嚇得他魂飛天外。“晚上小柱子就過來抬人,你把山茶送去了?”正是村長的聲音,回答他的是他的老婆,“晚上菜那麼鹹,還喝了酒,肯定得喝水,更何況他每天晚上都得喝茶,絕對錯不了!”王山心中一驚,這不是說的自己麼?他沒犯事之前就有喝茶的愛好,眼下即便是逃命有條件的話也會喝上一壺,尤其是山裏的茶更是味道極好,在這窮鄉僻壤沒啥娛樂活動,這兩天每天晚上品一壺特產山茶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所以這村長的老婆每天都給他準備。不過今天自己倒是沒有喝,即便是吃飯喝酒那半大小子怨毒的眼神和冰冷的話一直都在自己腦海裏出現,弄得魂不守舍的回屋就睡了,哪裏還注意到桌子上的茶壺?難道那裏麵被嚇了什麼東西不成?想到這兩天晚上睡的香甜,他立時起了疑心,在別的地方自己因為身上有案子,完場總是半夢半醒,可是這兩天怎麼睡的這麼香甜?這茶有鬼啊!可是這兩口子為啥給自己下藥?難道就因為自己白天打死了一隻狗?難道還要自己給狗賠命不成?“那就好,不過也沒啥擔心的,就算他不喝,晚上五六個大小夥子來,也跑不了他的,今年的收成有指望了!前兩天還頭疼這祭品的事兒,沒想到就來這麼個畫家,真是天保佑啊!”“什麼畫家?我咋沒看他動筆呢?這幾天一直瞎轉悠來著,肯定是個假貨,沒準是犯了啥事跑到這兒躲著來了!”村長老婆倒是個明白人,一句話就倒出了王山的來曆,聽得他心中一驚。“管他啥來曆?難道龍神還看祭品是不是個好人不成?不管他是真畫家還是個假畫家,明天都變成個死畫家了!到時候咱們又能進龍潭,王老板昨天來電話了,指名要這一批收成呢!”“啥?我咋沒聽見,今年給多少錢?”兩人的談話隨後就轉向了王老板,老太婆垂涎王老板的錢,而村長則是滿腦袋王村長的大屁股秘書,王山則是滿頭冷汗的頭頭溜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桌上的那壺茶發呆。自己居然落入了陷阱裏麵!回想起這幾天的遭遇還有村民們漠視的眼神,他忽然有種明悟,隻怕村長要殺死自己的事情,村裏人都知道,他們的那種眼神,明顯就是看死人的模樣!怪不得不問詢自己來曆,誰有心思打聽死人的事?想到這裏,他立時坐不住了,連忙收拾了東西,畫板也不要了,溜到了廚房揣了幾個饅頭,趁著天黑就從後院牆爬了出去,一頭紮進了林子裏。果不其然,到了後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