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花飄零
雪花飄落,心在飄零。
葉子睿拎著一瓶鄉下自釀的米酒和一斤五花肉,剛走回院子,就接到葉正風的電話,不到五秒鍾,捂著耳邊的手機掉在院子雪地上,他癡癡看著南方,任由雪花落在頭上,和雪白的頭發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蘇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庭院前,淚水滂沱而下,滴在胸前,化作一顆顆冰珠,丈夫的表情已說明一切,千裏外的兒子,終於有了信息了嗎?
他們都沒留意到,一輛高檔汽車緩緩開進村子,停在葉家門口,一個洗淨鉛華的少女下車後,汽車無聲無息離開了小山村,就像天邊的雲彩飄過。這是蘇香藝,一場大雪把蘇香藝洗滌地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都市浮躁的氣息。
蘇香藝踏進院子就看到葉子睿和蘇米傷心失魂的樣子,輕聲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葉子睿意識到有客人上門,一邊狼狽地收拾自己,一邊疑惑地看著蘇香藝,問道:“姑娘,你找誰?”
蘇香藝放下手中簡單的行禮,幫葉子睿拍拍身上的積雪,聞言應道:“葉叔叔,我是葉落的朋友蘇小妹!”
葉子睿微微一愣,葉落從未和他們提過什麼蘇小妹,蘇米反應速度快一些,嗔道:“你怎麼能讓客人在外麵!”
“小妹,快進來!”蘇米淚痕未幹,隨便一抹,抹花了臉,強行堆起笑容,顯得有些怪異。
蘇香藝從懷裏拿出一張手絹,提蘇米擦幹淨那張風韻猶存的臉,微笑道:“阿姨,葉落閉關修煉武藝,我來替他盡盡孝道!”
葉子睿狼狽地走回來,聞言不由一愣,“葉子不是出事了嗎?”
蘇米淚水又流了下來,嗔怪道:“哪有你這樣的,盼著自家兒子出事嗎?”然後安慰蘇香藝笑道:“老頭子不懂事,閨女別放在心上啊!”
蘇香藝咬著牙,淚水還是不聽話流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嘶啞,她捂著胸口,心疼的說不出話來。這一路的偽裝,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
“我不信,葉子哥不會有事的……就算真的出事了,他也永遠活在我心裏。”
蘇香藝有些失態,她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誠懇道:“叔叔,阿姨,在葉落回來之前,讓我做你們的媳婦吧!”
“多好的姑娘!”
蘇米扶著搖搖欲墜的蘇香藝,歎息道:“葉子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
……
……
葉寧沒有回家,她留在學校,留在清華園。
葉落留給家裏的錢不少,足夠父母養老,也足夠供養葉寧到大學畢業,可葉家樸素的傳統還是讓葉寧繼承下來,她要完成哥哥沒完成的學業。
葉寧在圖書館勤工儉學,假期的圖書館總是要冷清很多,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京城的冬天又幹又冷,葉寧在南方滋潤了十八年的皮膚都顯得有些幹燥,她站在圖書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了,可依然沒等到她要等的人。
遠處一輛拉風的跑車狂飆過來,跑車速度不減,仿佛是路過圖書館,可就在葉寧失望之餘,把眼光投向遠方時,跑車一個漂亮的飄移,在圖書館門前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最後停在葉寧麵前。
那是蘭博基尼剛推出不久的2088珍藏版,葉寧經過男朋友的培訓,已經對這些奢侈品有一些了解,但這不是她要等的車。
車篷升起,那是一個中年人,有著一張極其英俊的臉,臉上掛著滄桑的笑容,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嗨!美女,我有榮幸和你共進晚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