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店大堂,我點了兩瓶紅酒,回身卻不見了蘇婷。
我回到包房,蘇婷和美女們圍著桌麵全都落了座。這時菜已經陸續上桌,我堅持給每人斟滿了酒。
餘曉麗掃了一眼蘇婷說道:“咱們和班長那點事兒,就別鬧騰了,大家改個話題吧。”
我知道這一定是蘇婷給我解的圍。可我不希望改變話題,正想借此機會,向大家敞開說說二十年悶在我心裏的話。第一杯酒,為大家二十年重逢幹杯。第二杯酒,為大家事業有成一飲而盡。
第三杯酒我把女士們攔住了,說道:“我要為心中愛過的女士幹杯……”酒到嘴邊,戰力擋住了我的酒杯,問道:“那得說清楚都有誰呀?”
在座女士們的目光,“刷”地一起投向了我。
我認真地說道:“不曾有愛的女士,今天一個沒請!”
“哇!那這麼多的美女!你怎麼一個沒娶呢?”戰力好像發現新大陸似地追問道。
“我們的數不好。”坐在對麵的荊秋竹看著夥伴們故弄玄虛地笑著說道。今天荊秋竹晚裝的發型,長長的脖頸,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這還有什麼玄機嗎?”甄玲眨著撩人的大眼睛在一旁問道。
“你數數看唄。”秋竹的話,尤其她的笑,引起了全桌女士的好奇。
戰力數著圍著桌麵的女士們,說:“八個女士……吉祥數啊。”
餘曉麗明白了,在一旁詭秘地笑道:“秋竹說的一定是八女投江吧。”
戰力這才恍然大悟,兩個小手往兩邊一撇,吐著小舌頭說:“都沉底兒了。”戰力乖巧的樣子,逗得滿桌是哈哈大笑。
桌麵很快沉靜下來,我要繼續我的話題。我向大家請示道:“我想講兩段戀愛的故事,不知大家願不願意聽?”
“是你的嗎?班長!”問話的是劉春初,個子是我們班最矮的,一米五八的她,長得嬌巧玲瓏,眉清目秀。班裏好多男士追她哩。她眨著媚眼兒,等著我的回答。
我笑了說:“當然,這是我一生刻骨銘心的經曆。”
話音一落,引起了桌麵女士們極大的好奇,全都鼓起了掌。
我開始是娓娓地講述,最後近似哭訴。我把與小提琴手和韓梅,因門第差異失敗了的戀愛經過,自己遭受的巨大的打擊,原原本本拿到了桌麵上。
哀婉的故事,淒慘的結局,使剛才興致盎然的女士們,沒有了一點笑聲,一個個的眼圈像熟透了的桃似的,紅紅的。
戰力用手帕擦著腮邊的淚水,衝著我說:“班長啊,這事兒說回來還是怨你。你找的那是兩個蟲呀,看看咱這桌上的美女,哪個不是當家作主的!”
我勉強地笑了笑,說道:“話是這麼說,誰知道攤上誰呀。”我環視了一下桌麵的女士們,感慨地說道:“說真的,學習班那陣兒,各位對我的好,我心裏明白。我對大家的好也是真的!跟誰我都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哇!”
麵頰通紅的餘曉麗,端著酒杯來到我的身邊,說道:“班長說的是這麼回事兒,那陣兒的婚姻,比的是雙方父母,要的是家庭條件。現在想來有甚麼用呢,父母就那麼幾年,退休了沒戲了,再耍的就是自己的男人。男人沒了戲,生活就落幕了。”她的話裏透出對婚姻的失望。說著她把酒杯換到了另一隻手上,騰出的手穿過了我的胳膊,要和我喝交杯酒。
我知道她的心境,更懂她的意思。想起她曾經給我寫過的字條,這麼漂亮的女人擦肩而過,我也是心有不舍。我挽過她的手臂,看到了她眼睛裏閃動的淚花,不容再想一口幹了交杯酒。
餘曉麗用手晃了晃空酒杯,動情地衝我說道:“那天在夏宮,你看我的那一眼,我好滿足。”餘曉麗說著將玉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有些站不住了。“啥也不怨……就怨我自己,我不應該……放過你……”
餘曉麗今天確實喝了不少,我扶著她輕輕地靠在了椅背上。
今晚一直沉靜的郝春妮走了過來,我馬上迎了上去。這是陪我走了一百多天下班的路,交流了一百多天的紅顏知己。
她先給我斟滿了酒,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寓意深長地說道:“班長,你是我一本讀不完的書,本想讀你一輩子,可惜命裏沒有這個機會啦!”她的眼圈有些潮濕,我也有不盡的感慨。
正巧,包房裏響起了蘇聯歌曲《紅梅花兒開》,優美的樂曲、抒情的旋律,使我和郝春妮不約而同地放下了酒杯,扶肩搭臂地進入了“四步”。
郝春妮修長的身材,輕盈的舞姿,飄逸的舞步。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竟把我也帶得曼妙自如,瀟瀟灑灑,那腳步的感覺不是在跳,而是在飄。
郝春妮全然不顧眾目睽睽,更不理會坐席上發出的陣陣的掌聲,充滿香氣的頭柔柔地貼著我的耳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