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機關團支部書記畢大芳接連向我借看敲開了高等學府大門的那幾篇小說手稿,讓我很詫異。在不久的一次機關幹部的周末勞動中,她又主動加入了我所在的勞動小組。
她頻頻的舉動,讓我心中暗想莫不是這個姑娘對我有了好感?不過我和她有了正麵的接觸,距離在拉近還是沒錯的。
不管怎樣,我還是應該有點風度,保持一點矜持的好,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沒過幾天我就坐不住了。一天下午,材料股最愛保媒拉牽的老陳太太,從工會的門口路過去了衛生所。她眉飛色舞地跟畢大芳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才走。
我在門外走了幾個來回,實在沉不住氣了,瞎編了個理由進了衛生所。
她關心地問道:“怎麼啦?”
我伸出了手腕說:“手腕疼。”
她捏著我的手腕看了半天,既沒紅又沒腫,見我滿臉通紅的樣子,眨著眼睛,問道:“你剛才看見材料股的陳姨往哪兒走了?”
她隨便的問話,讓我沒有準備地應了一句:“回材料股了。
她笑了,露出得意的樣子說:“你不是手腕疼吧,做一做心電圖吧。”
那場景真是讓我尷尬得無地自容,深深領教了她的厲害,臊熱讓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走吧,沒事兒的。”說完,她還在笑著。
我人是出去了,可心還在屋裏。恨自己沒有把話說透,可怎麼個透法呀?你和人家是什麼關係呀?這又讓我恨自己,頭幾天就不應該裝,早就應該把話挑明。行呢,就算搶占了先機;不行,也不遺憾。
百爪撓心的我,在下班時第二次衝動地找到了她。聽到我的喊聲,她收住了正要跨出單位大門的腳。問我:“有事嗎?”
“有點事兒。”我惶恐地問道:“咱倆在環路紅十字會醫院車站說話行嗎?”
“可以呀。”她還是那樣地笑著,她的笑讓我心裏摸不著底。
在紅十字會車站一側,先到的我低著頭,覺得還是應該弄清對方的情況,紅著臉向畢大芳問道:“你處理個人問題沒有?”這樣的問話方式是我學來的。
“沒有哇。”對方的簡潔回答,讓我更加局促,不好意思說出下文了。我瞅著開過來的環路無軌電車,終於擠出了要說的話:“我也沒處理個人問題呢,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和我處對象?”
“……處處唄。”她的臉上掛著紅暈答道。雖然還是三個字,但卻足以讓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考慮此地在單位附近,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和她來到了附近的八一公園。
在靜謐的公園的一角,我緊張激動的心情舒緩了許多,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