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看著胖子,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承認了艾利克斯的“指認”,表示的確是她開的槍。胖子撓著腦袋,臉上餘怒未消,但似乎又覺得自己不該向一個小孩子發火,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你還在流血,還是先處理傷口吧。”蘇宛晴往前跨出一步,想岔開話題。
“你處理?行不行啊?”胖子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不過顯然對蘇宛晴的能力十分懷疑。
艾利克斯見這死胖子居然一點也沒把張曉攻擊他的事往心裏去,頓時失了看好戲的興致,嘴裏衝蘇宛晴嚷道,“還沒搞清楚這些人有沒有被感染,你積極個什麼勁?閃開。”
蘇宛晴不同意,“他一直流血的話會有危險,也不知道傷口什麼情況,等處理完了再說也不遲。大不了我一邊包紮,你一邊檢查。”
艾利克斯的臉色瞬間不好了,這個黃皮膚的小丫頭以前從來不敢正麵頂撞他,最近好像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想到這兒,他回頭瞥了張曉一眼,心知都是這個家夥幹的好事,讓他兩次當著全體車隊成員的麵被揍得下不來台,威信掃地不說,連說話都沒份量了。
“我沒有被咬,我要求先處理傷口!”胖子抖著雙下巴,不服氣地叫喚,“要是被咬了,我還費那勁爬繩子玩?你們當老子這一身膘爬上來容易嗎?”
“蘇,你把他帶到駕駛艙去,先給他包紮,順便檢查一下。”麥克做出了安排。
蘇宛晴應了一聲,跑進船艙拿出一個醫療包和應急燈,拉上方小蕾,帶著胖子往三樓駕駛艙走去了。
“等包紮完了發現是個被感染的,純屬浪費。”艾利克斯嘰歪了一句,卻也沒再說什麼。
胖子走後,加娃娃臉在內,甲板上還剩五個陌生人,他們瑟瑟發抖地站在靠近船頭的地方,涇渭分明地與麥克等人隔開,中間起碼離著有三、四米的距離。
最後檢查下來,除了娃娃臉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傷痕,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出血的跡象,一名小腿上帶著明顯咬痕的年輕女人尖叫著痛哭流涕,瘋了似的不許任何人靠近。
“怎麼處理?”雷歐問麥克,他當然明白這個女人沒得救了,可弄死一頭喪屍和殺掉一個活人是兩碼事。這個女人無疑被感染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活十幾個小時,難道現在就殺了她嗎?
“我看……還是老規矩,先隔離起來吧。”光頭男建議。
艾利克斯知道他的意見沒人肯聽,這會兒幹脆戳在一旁玩斧子,根本不加入討論。
“求求你們放過我!也許有例外呢?也許……我不會變成那些東西呢?我什麼症狀都沒有,你們不能隨隨便便殺人!這……這是犯罪!”女人淚流滿麵,連連後退,乞求的目光掃過眾人,想從他們臉上找到同情的神色。
當她的視線接觸到張曉時,心裏頓時一涼,腳下不由自主地一陣慌亂,自己把自己絆倒在了地上。
這個年輕人方才的所作所為,她看得非常清楚,好幾個爬到船舷邊緣的同伴都被這個人一槍托砸了下去,原因便是那些人的胳膊上有被喪屍撕咬過的痕跡,和她如今的狀況一模一樣。她完全相信,隻要對方往前走一步,下一秒就會把自己扔進海裏。
女人坐在冰冷的甲板上,絕望地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