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敏郊外的別墅裏,燭光搖曳,觥籌交錯,可以看出主人今天招待的客人一定非比尋常,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這般地大廢周章。衛子青一邁進這棟房子,就體會到了今天女主人對他抱有強烈的訴求。衛子青手心有點出汗,他順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抹了一下,歎了口氣,但接著,他不得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打起精神,把淡定自信和微笑放在臉上,昂然走了進去。
趙思敏一件低胸的晚裝,頭發蓬鬆的高高盤起,露出雪白豐腴的脖頸,妖豔動人。她見到衛子青,開心地迎上前去,用肢體動作告訴衛子青,她想要的見麵禮可不是握手那麼簡單,衛子青十分配合地上前與她輕輕擁抱,並在她左右臉頰上各貼了一下。引得趙思敏咯咯地笑,花枝亂顫。
衛子青的手順勢被趙思敏牽住,就不肯再放開。被她拉著來到餐廳,法式大餐一道一道地上,盡管是饕餮大餐,但對衛子青來說卻食之無味。顯然趙思敏的心思也沒在美食上,她此時的心思在酒上。她用各種理由來讓衛子青多喝一些,再多喝一些。趙思敏的酒量非常可以,直到衛子青已經看著眼前的美人兒一會一個變兩個,兩個又變三個,三個又變一個,來來回回不斷疊影的時候,趙思敏仍然行動利索,談笑風生。
衛子青說,“不能再喝了,我可不想第一次付趙小姐的宴就喝醉了出醜。”
趙思敏嗔怪地撒嬌:“子青,你太見外了,我們都是朋友了,你還趙小姐趙小姐的叫,叫我思敏或者阿敏不好嗎?你可真不嫌麻煩!”
衛子青笑笑,說:“說的是,這就怪我後知後覺,不明事理了。”
衛子青邊說話,邊把心裏的鬱悶和煩躁用力地壓下去,再壓下去。他特別想逃離這個地方,哪怕是短暫的一會,他把餐巾放在桌上,說:“我去洗手。”
可是酒精的作用讓他腳下有些虛浮,趙思敏倒十分敏捷,幾步走上前扶住衛子青,雖說是扶,但她並不站在衛子青一側,倒是整個人站在衛子青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衛子青本來就不穩,被她這麼一擋,隨著向前走的勢頭,一下子撞在了趙思敏的身上,他隻覺得趙思敏胸前,鼓鼓的,軟軟的緊貼在他的身上,他一愣,瞬間大腦中一片空白。就在衛子青發愣的空檔裏,趙思敏嚶嚀一聲,兩手緊緊環在衛子青的腰間。
此時的衛子青大腦轟的一聲,更加暈了。但他憑著自己的意誌,努力克製著自己最原始的衝動。他扶住趙思敏的肩頭,輕聲說,“洗手間。”
衛子青這才被趙思敏挽住胳膊,引領到洗手間。衛子青進去後,靠在門上,回手把門鎖好,走到鏡子前麵,看著自己被酒精浸染的臉,一雙充滿了痛苦和壓抑的眼睛,他打開手龍頭,用手捧起水往臉上潑灑,反反複複十幾次,他才停下來,又手支在洗手台上,垂著頭痛苦地思索——究竟怎麼辦呢?趙思敏今天安排的這個場合,是明擺著想留衛子青在此過夜。這裏離市區八九十公裏,即使衛子青完全可以打電話給曉薇,讓她安排車來接他。但是,假如那樣,趙思敏剛剛打開的心門,一定會隨之關閉。趙思敏是個成熟的女人,她不會有太多的耐心和衛子青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而且,她貴為趙氏集團的總裁,一旦被駁了麵子,惱羞成怒是再自然不過的了。如果那樣,什麼行動計劃都得泡湯。
衛子青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他心裏有苦卻無以言表。
“真他媽的見鬼!”衛子青狠狠地罵了一句。
“子青,你好些沒有?沒事吧?”趙思敏仍然等在門外。
啪嗒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衛子青走出來,看上去清爽了很多。
他笑了笑,說,“沒事。就是不想再喝了。我想去外麵的湖邊看看,欣賞一下你這裏的美景。”衛子青哪裏是想欣賞什麼風景,他隻不過找個借口,找點事做,轉移一下趙思敏的注意力而已。
他們漫步穿過別墅的草坪,來一湖邊,湖水非常的靜謐,看著寬闊的水麵,衛子青的心情也慢慢平緩。他覺得孤男寡女,身處這樣的天然畫卷裏,就這樣傻站著,實在有些不太正常,自己是男人,總不能事事處於被動,既然為了要完成任務,就不能總像個呆瓜一般。
他問趙思敏:“冷嗎?”
他看到趙思敏看他時的眼睛裏仿佛閃爍著無數的星星,他伸手把趙思敏攬入懷中。他聽到趙思敏發出一聲幸福的輕歎,便像一條泥鰍般鑽入他的臂下,用柔軟的雙臂箍著他,非常緊,衛子青明白趙思敏心裏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