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睜著有點泛血絲的眼睛怔怔看著他的臉。那是一張很陽光的笑臉。
但是她並不認識他。
她轉過頭,她堅持認為奶糕應該就在附近。但是整個房間除了這個臉貼她很近的醫生以外看不到別人。
她有轉過頭看看那個醫生,醫生仍舊人畜無害的笑著。小沫看著這個笑容覺得心裏揪揪得發疼。她想這個醫生看著好麵善呢。
她喜歡。
“奶糕呢?”小沫不見到奶糕就是不踏實,這麼詢問著被她當做醫生的蘭澤。
蘭澤撫摸著她的額頭,查驗有沒有發燒。
“小沫,我叫蘭澤,很高興認識你。”蘭澤有點猶豫地這麼說。
他考慮到了小沫可能因為毒素的問題影響到了腦部神經。而且查驗的時候也在記憶中樞,但是他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把她忘記了。
他對她的影響很大,他相信她在她心目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他相信她記得她。
小沫很有禮貌的虛弱地回答:“你好,我叫小沫,不過我有一個外號來著的,我的外號叫做小仙女。”
小仙女是吧,蘭澤忍不住笑容。
“那個奶糕是什麼人?你怎麼和他們在一起?”蘭澤收了收笑容,這麼問著小沫。
“誒?”小沫很奇怪他問話的態度。
這家夥,自來熟還是怎麼回事。
“奶糕啊……我朋友啊。”小沫露出=0=這樣的笑容。
——你朋友把你高價賣給我了。蘭澤有一種衝動很想這麼說出來,但是想了想,忍住了。
一聲冷笑,他何等聰明,聽出來小沫話裏對奶糕的依賴情緒。
“你朋友說有些事情,現在已經走了。把你委托給了醫院。”
“這樣啊……”小沫理所當然地點頭了。
在她的理解中,奶糕是不會扔下自己走了的。既然說是有事情,就一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暫時把自己托付在這裏。因為在上一次,她就明明覺得自己被拋棄了,結果還是被奶糕大費周折的給救了出來。
這代表什麼,代表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
蘭澤很詫異小沫這麼容易就相信了。而且一點抵觸情緒也沒有。這不科學……是個女孩都應該為這樣的拋棄感到憤怒的。
那麼隻有這麼一種解釋了,小沫和奶糕沒有什麼深層的關係。蘭澤想到這裏覺得很欣慰。
小沫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她的身體不好,躺在病床上咻咻地喘著氣,但是又有點局促不安的樣子,看著蘭澤。
“怎麼了?”蘭澤輕聲問小沫。
“那個……”小沫把手指扣來扣去,“那個……奶糕他們付足了醫療費了麼?”
蘭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的醫療費用算作科研經費裏了。因為我們發現了你身體裏可以抵抗喪屍病毒的活著的物質。與結晶不同,結晶是死的物質,而你,你身體裏就含有防疫體係。其實這點早該想到的……”蘭澤最後一句話變得微乎其微,“我們正在想辦法,你以後多喝點熱水,促進新陳代謝,每天吃新鮮水果和富含蛋白質的食物,芥末、辣椒、胡椒之類的含有刺激成分的東西都不要吃。多做點運動,抵抗力提高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蘭澤就像一個真正的醫生一樣娓娓道來。
“啊……你不是說對我的腦子也有傷害麼,那我的腦子該怎麼辦。”小沫很認真地問著蘭澤。
蘭澤親昵地撫摸著小沫的額頭:“壞掉了麼?腦子壞掉了?壞掉就壞掉吧,反正這個東西不要也罷。對於你來說,有腦子和沒腦子有什麼區別麼?”
看著小沫撅起嘴巴想要生氣的樣子,蘭澤笑著又說:“你就是沒腦子外加不高興。可以了麼?”
“你才沒腦子外加不高興呢,你全家沒腦子外加不高興。”小沫氣急敗壞地說。
“你全家沒腦子外加不高興……”蘭澤笑著反駁。
“你你你,就是你,你全家沒腦子外加不高興,就是你全家。”小沫一副一口咬定的樣子。
“好吧,好吧……”蘭澤妥協了。
小沫飛紅了臉,掉轉過頭。
蘭澤把她的手指扳過來,輕輕摳弄著,小沫被他摳得渾身不舒服,就非要抽過手,蘭澤一把又抓住,這次可好,把小沫整個人都抓住了。
小沫倒沒來得及顧慮他是不是不夠溫柔,她隻感覺一陣陣眩暈眼睛都花掉了,胳膊一陣酸痛,好像腐爛的趨勢已經在胳膊也有所蔓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