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隻是想想而已,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然後有條不紊的穿上衣服。下午還有課程要去學校一趟。學校太遠必須要做很久的車,他可能趕不上吃午飯了。
在樓下隨便買了點什麼吃的,然後打了輛車,坐上車子。道路上有許多廣告招牌,樓房好像一個個紙盒子,在風吹雨淋中,有些已經斑駁,有些是新折疊好的。
他忽然想起來電腦上那個女孩子的臉,不怎麼漂亮,但是可以看出來底子很好,很水靈,眼睛形狀也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姑娘。隻是冰冰涼涼的沒什麼溫度可言。
他還是很喜歡看著她的臉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會覺得很舒服。
電線在風中撕扯出五線譜,麻雀停在上麵。樹葉隨風飄下來,隱隱約約,追隨著女孩子的形象飄遠。
風也起了微妙的變化。他低下頭,頭痛的舊病症又壞了,他拿出手機上了QQ,隨意編輯著信息。他不自覺地輸入喪屍。毒液。一些零碎的思想。
放下手機,他再次想起來她的臉。
莫名的,心也被揪了起來。好像有人再輕輕敲摳著。
“到了。”司機對他說。
“哦哦……謝謝。”他付了一些零錢,下車,走向學校。他因為學的專業不大好,所以整個係都是男生,隻有兩個女生,怎樣形容比較妥當呢——他又不覺地想起來小沫的臉,那個女孩子輕輕說,長著一張吃苦耐勞的臉對麼。
他忽然站定了。
心裏被敲摳著的感覺更加明顯了,忽然一個女孩子竄了過來,他和她關係很好,他叫她小老鼠。因為她送他的生日禮物是米奇老鼠的手鏈。
“我昨晚夢見我喝牛奶了。”小老鼠把這個告訴他,“我還沒吃中飯,你吃了麼?”
“沒有……”
小老鼠很了解的樣子:“我猜到了,校門口有賣雞蛋灌餅的,你跟我一起來吧。順便我跟你講下我昨晚做的噩夢,真是……喝牛奶代表什麼?我隻知道做夢夢見吃螃蟹是好事情,喝牛奶是好事情麼?”
奶糕被女孩子拽著走出校門買雞蛋灌餅,小老鼠理所應當地看著奶糕,奶糕把兩個人的錢都付賬了。
“你女朋友真漂亮。”
奶糕笑了笑,小老鼠也不怎麼辯解。轉身走的時候小老鼠又開始講起來了她的夢。奶糕其實很享受這樣子。
小老鼠是有男友的,是個校外的男生,奶糕覺得那個男生配不上小老鼠,是個十足的混混。腦子也有點毛病。總是因為小老鼠和他走得太近所以發火。
至於小老鼠……但是小老鼠比起那個女孩子來說誰更好點。
那個女孩子太輕了,好像蒲公英的種子,那麼一丁點雪白的味道,但是風一吹就不見了。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地拿出來手機看看,他發給女孩子的訊息還在那裏,對方沒有回複。
可能有些人會把她比喻成白雪吧,但是實際上她就是一顆蒲公英的種子。她不會輕易化掉的一片雪白。
上了樓梯,拐彎再拐彎,穿過走廊,路過男女廁所,到了班裏。他坐下拖著無聊地腮幫看著窗外。有些睡眼惺忪。
不知道水塔是什麼,或許視野裏那個東西就是。
Hi,沫沫。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他再一次想起來了喪屍。想起來對方就會想起來喪屍麼。
他這麼呆呆地想著,窗外有些霧氣,不過還好。不足夠遮擋視線。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到一串陌生的數字。
“喂?”小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和電腦上的一模一樣的聲音,“請你相信我,我希望……我找了你很久了。”
他應該發火麼?這個小姑娘怎麼搞到的他的手機號,雖然……他的手機號碼就粘貼在他的個人資料裏。
他迅速地搞清楚了狀況,他想對著電話那頭嚷嚷幾句,然後掛斷,但是對方的聲音很清很細。
“你應該是用網吧裏的電話打來吧?你周圍聲音很嘈雜,我聽到收銀員的聲音了。網吧的電話應該不是免費的吧?雖然我可以想象有些網吧電話的確可以免費借用。但是對於你來說應該很不容易的事情。從視頻裏,我看到的你的衣服算不上什麼高檔貨,淺綠色的棉布衣服,價值應該在二十元左右就可以買到,口袋上那隻小豬算不上多麼萌,但是對於你身體體型的襯托並不是很好,能穿那樣的衣服,你的年齡應該在十八歲以下。另外你的包隻是一個布袋子,價值應該在十元左右,隨便一家路邊攤都可以見到,用的很舊了,應該不是可以隨便替換掉的包,上麵有些灰塵你隨便就可以拍掉,但是看上去你用的很舒服,這樣說的話,你又是在周日早上在線的話……你身上應該是隻有幾塊錢的樣子吧?你到網吧幹什麼?你的樣子不像是小太妹很瘋玩的女生,你來網吧幹什麼?查找學習資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