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仁臉色發白地看著門口,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原本鎖的結結實實的門,就這樣哢噠一聲,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門口裏,走進來一個年輕的身影,身材並不高大,一身很隨意的休閑服,看不出多有背景的樣子,然而這個人臉上掛著的那一抹隨意的笑容,卻沒來由讓程浩仁感覺到不寒而栗:
“你……你要做什麼?”
“嗬嗬,我要做什麼?程浩仁先生,應該是你要做什麼吧?”
唐源隨手把門關上,徑自坐在了沙發上,抬手一指對麵的沙發,“坐吧,不要緊張,我隻是跟你談談而已。哦,你好奇我是怎麼進來的吧,這都是小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還有,你也別誤會是你的那些手下出賣了你,我是從別人那裏找到你消息的,你的那些手下一人斷了一條手,夠慘的了,你別再誤解他們,雪上加霜。咦,這是紅酒麼?看不出什麼牌子,不過我喜歡喝。”
唐源就好像麵對一個老朋友一樣,拿了一個未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笑著給程浩仁添上。
見到唐源如此隨意的樣子,程浩仁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覺得心越發提起了,一人一條胳膊?這個清秀的青年真的做出了這麼殘忍的事?
雖然心頭有些恐懼,但是看到唐源此刻的表情和動作,似乎沒有多少惡意,程浩仁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約約把握到了這個唐源的心理。
據手下搜索來的消息,這個唐源隻是連城大學的一個學生,無論是平時的生活習慣,還是他的穿著打扮,都不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家裏的條件定然是不怎麼樣的。難道說,此刻他找上自己,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跟自己算賬,而是要……
程浩仁的眼裏瞬間閃過一絲明悟的精芒,整個人立刻就放鬆了下來,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而且他非跟自己合作不可,程浩仁就有些有恃無恐的感覺了。
“說罷,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程浩仁臉色放輕鬆,似乎又恢複了那種都市白領自信的神采,端起身旁紫檀小桌上的紅酒杯子,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眯起眼睛打量著唐源。
唐源笑了,酒杯放在一旁,對著程浩仁露出了一口白牙:
“嗬嗬,程浩仁,你現在似乎不怎麼緊張了?”
“嗯,既然知道了你的目的,我就沒必要在擔心什麼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是麼?畢竟合作的基礎,是以誠相待,和氣生財……”
“和氣生財?”唐源感覺到,這個程浩仁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懶得再跟你囉嗦,程浩仁,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懶得去說,無論是6月13號索城地下會所淫、亂的那一晚,還是18號晚上你對手下一名職員的老婆所做的無恥行徑,亦或者是前天晚上你弄殘廢的那個老者……”
唐源直接把一個信封扔在了桌上,原本臉色剛剛平靜下來的程浩仁,唐源每說出一個字,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後來直接就從沙發上跌坐下來。
刷的把桌上那疊信封搶過去,抽出裏麵的內容,他的雙眸立刻變得血紅一片,歇斯底裏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些事情我明明做的非常隱秘,怎麼會被發現?而且還被人拍了照片?”
程浩仁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唐源,這個臉上帶著笑意的年輕人,他竟然看不透了,對了,我似乎忘記了,他明明是個窮的不能再窮,沒有絲毫背景的小子,又是從哪裏學來的功夫?他可是能將自己那幫手下給廢掉的人啊!
還有,這麼多驚人的消息,隨便拿出一個交給記者,都足以讓自己萬劫不複,足以讓凱威酒店萬劫不複,這個唐源,究竟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消息?
程浩仁的臉色,完全變了,急急忙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現在他再也不敢跟唐源平起平坐了,因為自己有把柄攥在了這個家夥的手裏。
程浩仁心痛了,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馬上就要被這個家夥要挾一番,狠狠的宰上一筆,這個唐源,他會獅子大開口麼?他會不會要挾自己,把凱威酒店送給他?如果他提出這個要求,我該不該答應?
“不!凱威酒店是我的心血,我絕對不能給你,我不會給你!”
程浩仁整個人語無倫次的大喊著,卻不料,啪的一聲,他身前的那張紫色的檀木小桌上,突然插上了一柄匕首。
匕首寒光閃爍,鋒銳之極,插進了桌子足有半指深,讓程浩仁對珍貴的紫檀桌心痛不已。
然而接下來唐源的一句話,卻讓程浩仁整個人都呆滯了:
“我不要別的,留你三根手指吧!”
“什麼?”
程浩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三根手指,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程浩仁噔噔噔連退三步,身子轉向房間門口的方向:
“你不要亂來,這可是法治社會,你傷害了我,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