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把時間推倒幾天前,葉家軍剛剛擊退敵軍。落雲堡城外,靠著城南的丘陵平地,此時城外的金兵己經紮好一個大營。大片的營帳,一色的純白鑲紅旗號,刁鬥森嚴。
一隊隊的金兵哨探自營內進出,還有一隊隊的無甲跟役往返於董房河與金兵大營之間。挑水造飯,喂養馬匹。
中金軍紮營頗有章法,自老奴時期起。他們行軍打獵,冬則立甜,夏則掘壕,又牧馬於耕壕之內。傳角刁鬥箭頭以巡更,人馬皆不逃散。此時在營內一根高高豎立大幕的大帳前。帳內正傳來咆哮如雷的吼叫及鞭打聲。
帳中,那甲喇章京揮舞著皮鞭。隻是對伏身地下的那位牛錄章京暴怒地抽打不停,旁邊的幾個牛錄章京都是噤若寒蟬,不敢稍動。
此戰的結果大大出乎那甲喇的意料之外。傷亡如此慘重,那些損失的勇士都是旗內的精華,竟如此葬送在這小的千戶所城之下,那甲喇章京可以想象到時饒餘貝勒阿泰的憤怒。想到那種恐怖的場景,那甲喇章京更是一腔怒火直衝腦門。
等那甲喇章京打累丫,那牛錄章京才哭訴道!“非屬下無能。”
“奴才以區區數百之兵,圍攻數千明人家丁防守的堅固城咖,這,這都是非戰之罪啊!”
說到這時,那牛錄章京朱偉放聲大哭,慘敗之後,他原本不屑一顧的小城堡。現在也變成高厚堅固的城池了。
他身旁同樣趴伏著幾個全身傷痕的大小軍官也是紛紛道:“不錯不錯,城內義軍決對不下數千人,特別是他們的弓箭犀利,堅盾重甲皆不能遮蔽。他們的弓箭,奴才等從未見過。”
他們臉上都是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太猛烈了,勇士們身披兩層重甲,仍是被他們的弓箭打破,一個個的慘死。不僅如此,他們的弓箭還能連發!”
帳內各人交頭接耳,那甲喇章京疑惑地道:“他們弓箭真如此厲害?城內有義軍家丁數千人?。
那牛錄章京指天畫地,發誓自己所言不虛。又看向旁邊一個四十餘歲。臉上滿是幹瘦精肉,留著兩撇鼠須的牛錄章京。
那牛錄章京咳嗽一聲,出言說道:“奴才以為朱偉大人所說確是實情。那堡內定然不止數百人。
依義軍守備軍堡的戰備鬆懈,如果隻是數百軍士,他們能戰之兵還要去了一半。不會有如此猛烈的武器。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勇士己經登上了城頭,按常理,義軍很快就會城破潰逃,但他們反敢與我們勇士在城頭肉搏血戰,如果不是義軍的精銳家丁。決對沒有如此悍勇!”
聽他這麼一說,帳內各將官都是連稱有理,那甲喇章京也是被他的話吸引過去,這牛錄章京在甲喇內一向有智囊之說,還獻了一個小妾給這甲喇,所以那甲喇章京平時頗為看重他。
此時他沉吟起來,摸著自己的大餅臉。拖著那根細長的金錢鼠尾豬尾辮,隻是在帳內走來走去。
趴伏在地上的那牛錄章京朱偉感激地看了那為他說話的牛錄章京鈕咕祿一眼。鈕咕祿給了那朱偉一個眼色,心下歎了口氣,誰讓自己與朱偉是親家呢?自己的兒子娶了他的女兒為妻,自己不為他說話。為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