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此之前,從未有人想過,一支可謂毫無任何裝備的軍隊竟然會如此難纏。
但此刻他們卻不得不承認,這支軍隊,真的很強。
哪怕他們隻是臨時組建的……
隻是難纏卻並不代表這支軍隊可以與燕國大軍相比。
一支臨時組建且無任何裝備唯有武器的軍隊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與那受正規訓練的軍隊相比的。
便說此刻燕國那三千碧落軍,他們受的不僅是嚴苛的訓練,他們……
還有著軍體殺伐之術。
這三千碧落軍,其最弱的,修為也在五品之間。
這是傾全國之力去打造的一支軍隊,他們中的每一人,放在外邊那是可以去指揮千人的存在。
但此刻哪怕這支燕國的最強軍也感到了些棘手。
那敵方的三十萬人仿佛不知後退,便如那狼群,不畏生死,不知後退。
瘋子不可怕,不怕死的瘋子,方才是最可怕的。
此刻那秦國的三十萬大軍,便是那不怕死的瘋子。
一批人的迅速死去,一批人再度衝了上來……
從理論上來說,人數再多也不可能殺死先天,但那隻是理論……
在這世上一人再強,也終不可擋天下人。
先天的內力並非是揮之不盡的,當一名先天的內力盡數揮盡,那麼等待這先天的,是隻比普通人強上些許的能力。
先天如此,何況後天乃至那後天之下?
麵對這不斷撲上來的秦國之人,他們在保持著陣型之時也隻有將那內力不斷傾瀉而出。
至成軍打仗開始,碧落軍中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但換的卻也終究不多。
至打仗而來,這支作為前鋒的軍隊第一次感到了壓力。
而壓力,竟隻是一支臨時組建而成的軍隊。
戰事是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的,在接連兩天不斷的戰事過後,兩國齊齊收兵。
而那滿地的結果也是一如往常,遍地屍骸。
於秦國邊境城外紮營,忘川看著那些皆是臉色疲憊的士兵會營便是倒頭就睡,沉默著看了眼戰場方向,以及那秦國邊境的第一座城。
兩天的戰鬥,死去的更多是秦國之人。
按她的粗略統計,燕國至多是死去了兩萬人,而秦國……
至少十萬吧……
這在他人的眼中無異於是一場極為成功的戰役,可唯有她及燕國的諸位大將知道。
此次的行動幾本是廢除了。
不再其他,便在於那秦國的勢態。
在想法之中,這一戰或許會難打,但至少是可以在一日之內攻入秦國……
隻因那秦國大軍皆在淄城,境內所留,皆為殘兵。
“蹭……”
突然,一道悠遠的琴音自那秦國之內傳來。忘川微楞,這琴音,卻是感覺莫名熟悉……
這道琴音悠遠空靈,暖人心扉,這道琴音仿佛可輕撫人心,撫慰這天地間的一切。
腦中恍然出現那個二十多年前贈她一本書籍的中年男子,忘川心有所悟,抬頭向一處看去,隔著老遠,在那秦國城頭卻是一名年入花甲的老者。
那老者手中捧著一個看似有些久遠的古琴,見她望來,似有話說,自那城頭飄落,來到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