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城中的設宴,放眼天下,是為幾十年來所未有,其所繁榮,天下聚集人之多,亦是從未有過。
三千人擊潰整個北地,這是一則足以流傳後世而經久不衰的史實。
一個時辰後,忘川牽著白知書朝著宮中設宴地而去。
而那宮中的情景,或許是參加此次宴席之人永生難忘的。
放眼那天下豪傑,勳貴世家,已有大半齊聚此地。
樂府聖女親自於宴席之中一舞,劍宗宗主親自於那高台之上舞劍,道家傳人親設陣法……
種種的一切,卻都不過那高台之上的女子的一句話。
她的話,放眼此刻在座之人,莫敢不從。
在這宴席之中,有道家的道長仙風道骨,樂府聖女傾國傾城,劍宗宗主氣勢淩厲,移花宮宮主的妖邪。
這天下之人各異,其氣度與修為高絕,放到別處,那是貫壓一世的存在。然在此刻,在那女子麵前,卻如陪襯。
高台正中的女子,她比道家道長更像仙,她氣質空靈絕塵,淡漠的遙不可及;她亦比移花宮宮中更加妖邪,在那如仙子般的氣質中,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妖邪;她比劍宗宗主的氣勢更加淩厲,甚至夾雜著霸道。更比那樂府聖女要傾國傾城。
這天下中,放眼各人,所加一起,竟是不及那高台上的女子一人。
那高台之上的女子很美,但卻無一人敢於去覬覦她的美貌,或許,是因為這天下之人從心底裏就覺得配不上她。
高台上的女人,完美到讓世人震撼,但卻無一人能生出嫉妒,隻因在那女子麵前,所有的嫉妒都會化作景仰與崇拜。
待那樂府聖女一舞,劍宗宗主舞劍,道家傳人布陣之後,整個宴席開始按照著一切流程進行。
但無人去在意宴席,因為這天下之人更多的,是想見一見那個讓天下敬畏而恐懼的女人。
時間推移而後,整個宴席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整個宴席一直進行到了晚間方才結束。
宴席過去之後,那少有的熱鬧的燕王城也漸漸重歸於往前的平靜。
……
有些事情,唯有親自體會,方才有著改變一切的決心。
這句話,或許可以用來形容此刻忘川的心情。
北地的六年殺戮,讓她那本就冷漠的心變得更加冷漠。
但卻漸漸的,從那六年間,她第一次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這幾十年所看到的一切,經曆的一切,也是讓她在北地六年級間第一次生出一個念頭。
一個崇高但對於她來說顯得可笑的念頭。
曾經她的想法隻是守護燕國,守護那“父親”的一切。她要為其複仇,為那年燕王宮的一切複仇。
她成功了,放眼當年的仇敵,都已死去,所剩的,或許唯有那秦國。
但當那年,她行走於燕王城中時,那破舊的老城中乞討的人……
那年之後,她曾行於其他地方,她見證了許多,但她卻無想法……
但當於北地六年時間之中,她腦中時常回想的,卻是那天下的一切。
路邊凍死餓死之人,燕王城中乞討的百姓,戰場之上堆積如山的屍骸,天下各國的廢墟,破舊的殘骸,一副亂世景象的反照。
不知是哪一天,她突然的,想為這天下做些什麼……
不再是單純的守護一隅之地,而是去做些別的更有意義的事情。
後來的北征,或許不止是因那之後所要到來的戰爭,還有國中的一切。
放眼天下政策,都是以壓迫百姓為主,但她北征其主要目的,是為放緩國中糧食的壟供。
為何,那些糧食一定要充於軍備?
糧食不夠,對啊,所以,她要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