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當中,前線戰事不休,然依舊隻是僵持,兩國的軍隊戰力終究是相差不大。
在計謀難以施展時,一切難以分出勝負。
……
魏國北部
這裏曾是魏國於北地的邊境,用於抵擋匈奴之用。然在此刻,卻是因不得已而退於此地……
一年之中,燕國境內的叛軍大多被誅殺,所留僅有一些投降者。
此番燕國臨時組建之軍所加足有三十萬人,與那叛軍總數相加的四十萬有所差距,但在那攝政王的絕強實力下,似乎填平了那差距。
在這天下,縱觀前幾千年,今幾十年,似乎隻有她做到了那“一人擋天下人”。
當退居於那遠魏國北部之時,這支軍隊沒有再退。
或者說那青年統領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在這等情況之下依然可以安撫住這全軍,讓他們聽令於他而不叛逃,並且想去主動出擊……
但一支臨時組建的三萬人軍隊,沒有與正規軍所能相比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構成威脅的。
長發如雲,滿頭青絲隨意的披散腦後,忘川身著一襲紅色長裙,緩步行於這魏國北地。
而後遠遠的,與那三萬人的軍隊對立。
三百道黑影如約而過,出現在了四周。
於那叛軍之中,遠遠的有人發現了這邊動靜,見那火色的身影,想起來了傳言,不由點起烽火,吹起號角,喚起全軍。
在這支顯得有些毫無生氣的疲憊之軍中,這聲號角使這安靜的軍中迅速的行動了起來。
而後是三萬人齊齊衝出,全軍整待。
“姬靖?”
遙望對麵的統領,忘川開口問。
“她的覆滅魏國的主使。”
遠遠的,他回想起了那久遠的記憶,那父親於記憶中說過無數遍的話。
而後不知多少年的,他第一次見到了那二十幾年來不斷在腦中重複的一個人。
一個自小便記在心中的仇敵。
很難想象,這樣美的一個女子,竟會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弑殺了天下人。
全族上下六千七百二十一人的生命,殺父之仇,滅國之仇……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化作了滔天的恨,使他在麵對那鎮壓一世的女子時從未有過低頭。
“攝政王?”
三個字中充滿了嘲諷,那青年的眼眸顯得有些冰冷。
抬手輕撫了撫劍,忘川眼眸幽深,許久,方才開口再度出聲。
“投降,我可以饒你身後三萬人不死。”
她不想再殺人,即使她已殺過許多人。
對麵的軍中聽聞此言不少人都是意動,看向了那統領。
若是可以活下去,誰又想去做這必死無疑的事情。
嗬,想用這種方式挑動軍心嗎?
這世人往往喜歡去想許多,曲解其意……
忘川的本意在此刻便是得到了曲解。
輕撫劍中,她聽到了對麵姬靖的話。
就猶如一個傳銷者,以各種角度去挑動人的一切。
“魏國的子民們,莫要去相信眼前這人的話,縱觀她這一生的所作所為,又可有留手?
燕國於我魏國有生死大仇,幾十年前死於燕人手中的百姓有多少?
便說在此的諸位,有幾人之親人未死在這群惡魔的手中?
……”
一番深情的演講並未得到忘川的打斷,她隻是靜靜的聽著。
待聽完後,有些失神。
殘忍弑殺,冷漠無情,惡魔……
這些,便是這世人對她的印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