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月眉目一亮,當即對著薛安然一拜:“若能如此,薛禦醫待我可是大恩,請受我一拜!”
“公主使不得!”薛安然扶起她,輕道,“公主既然相信我,我也自會盡力,隻是,公主說得那位穆昆是何許人也?”
果然是學醫的,時刻都不能忘記這個。
蘇霽月一笑,直接就朝著外頭喊道:“穆昆,你進來。”
外頭之人應了一聲,隨後房間的門便被人推開。穆昆目不斜視走了進來,行了個禮道:“王爺,你找我?”
蘇霽月微微一笑:“這位是薛禦醫,宮裏唯一的女官,她醫術過人,早前也是她知曉七伏散的來曆,告知我去往南疆尋解藥。此番她想了解一下南疆的巫術,你不妨與她探討探討,互相學習。”
蘇霽月用的是南疆話,末了又用漢話對著薛安然介紹道:“這位是穆昆,南疆巫醫,相當於南朝禦醫,見多識廣,是我的左膀右臂!”
薛安然聞言,視線一亮,當即就朝穆昆一禮道:“見過穆大人。”
穆昆起先還有幾分傲嬌的姿態,因為南疆的巫醫神秘複雜,非中原醫術可比,但此刻瞧見薛安然如此姿態,仿佛以對崇拜者的目光來看他,頓時麵色緩和了幾分,又礙於蘇霽月在場,隻能也回以一禮:“薛禦醫客氣了。”
薛安然聽到他的話眼睛更亮了幾分:“穆大人會講漢話?那日後交流起來更方便了!”
蘇霽月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雀躍。薛安然固然身為禦醫院的人,但年紀並不大,到底還是有幾分孩子心性。尤其現在遇到了自己想要探尋的醫術領域,自然是開心得很。
穆昆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蘇霽月見狀便道:“那這樣,穆昆,送薛禦醫回去的工作就由你負責了,正好,你可以跟薛禦醫好好聊聊,交流一下彼此的醫術。”
“是。”
穆昆即便不怎麼情願,也隻能答應下來。
薛安然聞言,朝蘇霽月低聲行了禮,這才告辭道:“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公主。”
蘇霽月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薛安然離開夜已深了。蘇霽月返回房中,卻並未放下心來。
當年之事,蘇雁南既然敢做,必然是做得不留痕跡,所以她不能將希望放在薛安然一個人身上。
宮裏宮妃太多,每年去世的自然都有不少,而要查詢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必須要弄到一份二十多年前宮中後妃死亡名單,或許能從中找出一點眉目來。
但是這些事情自然是受內務閣管轄,而且不經皇帝允許是不可能可以查閱的,所以她隻能秘查!
看來,還得讓無痕無魄去探一探。
既然身為宮妃,那突然去世即便不會寫去世原因,名單上也總會有!
隻要確定了名單,一切都好說。
但內務閣必定是機密之所,即便是無痕無魄隻怕也沒那麼容易,所以她還得做一番部署才行。
或者,讓無痕無魄去引開相關人等,她自己親自去查閱。
因為時間有限,對別人而言,很難在短時間之內記下幾年之內死亡宮妃名單,而過目不忘的本事隻有她有!
主意打定,蘇霽月立刻就將無痕無魄召喚了出來。
她得先讓無痕無魄去探探路,然後製定一個可行方案才行!
是夜。無痕無魄得了指令,當即夜探內務閣。
也是在當晚,兩人交了一份圖紙給蘇霽月,上麵仔細標明夜裏內務閣的看守以及侍衛的交接班時間,還有宮裏禁軍巡邏內務府的時間。
蘇霽月仔細與兩人探討行動計劃,待徹底製定行程之時天已大亮。
蘇霽月卻沒有立即休息,而是直接乘坐馬車出了門,因為今日,帶有簽訂她質子身份的國書使者即將抵達京城,所以她要帶人前去會和。
路上,薩塔和分明見蘇霽月一副倦怠的模樣,不由得道:“王爺,其實迎接的事情我們來就行,你不必親自出馬!你昨晚一夜未睡,今日應該好好休息才行!”
蘇霽月卻麵無表情搖了搖頭:“舅舅隻怕有事情交代我,還是我親自前去為好。”
薩塔和分明還想說什麼,被身後的穆昆喚住。
穆昆對著他搖了搖頭,兩人一同看向蘇霽月翻身上馬的背影,都是一歎。
好像自那位戰王爺失蹤之後,他們的主子就一天比一天忙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急於為靈湘公主報仇,還是急於給那位戰王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