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下來居然還沒死,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等兩人合力將逐風的傷勢包紮好,又給了一些食物給它吃,這樣一來等完全歇息下來已是半夜。
蘇霽月一個人坐到一邊的山坡處,而那邊樓宸一直陪著逐風到了後半夜,直至蘇霽月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這才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在蘇霽月旁邊坐了下來:“逐風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事情。剛才我已在山穀之內留下信號,雲深等人看到應該很快就回來找我們了。”
蘇霽月眸色半垂,有些倦怠:“不知道皇上那邊是什麼情形了。”
樓宸眸色頓時就暗沉了幾分:“如果我猜測得沒錯,這個時候應該是三哥應該已經守在父皇身邊了。其實我的離開倒也好,說不定會促成一些事情。你不必擔心,等回去了,我們見機行事。”
“天色已晚,今晚隻能在這裏過一夜了……”
蘇霽月應了一聲,視線投向這茫茫一片的山穀。天邊的月亮倒掛在小河裏頭,使得河水麵上波光粼粼。
夜深了,有些冷。
她裹緊了衣衫,輕閉著眼睛靠坐在那裏。
迷糊之中肩上似乎落了一隻手,緊接著整個身體都被按進一個溫暖的懷中。黑暗中,蘇霽月睫毛輕輕顫了顫,但到底是沒有動,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
次日天剛亮,蘇霽月便醒了過來,一抬目樓宸恰巧也在此刻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她心頭一顫,趕忙從他懷裏起身:“我去看看逐風……"
逐風這會兒正睡得香甜,呼吸的力度比昨夜強勁了許多,看來是不需要擔心的。
蘇霽月這才起身,往回走去。
正巧樓宸也迎麵走了過來,她眸光一閃,直接偏開一步到了一旁的小河邊,對著河中的清水梳洗一番,隨後靜靜的坐在那裏綁頭發。
她至今都沒學會這裏女子繁複的發飾,因而隻是隨意挽了個男式發髻。
可頭發還未固定好,手裏的簪子已經被人抽了去。
“頭發還濕著,怎不等它幹了再挽發?”
他說著就將蘇霽月收拾好的發髻重新散開,頓時一頭青絲潑墨般泄了下來。而他的手指輕緩的穿過它的長發梳理著,眉目如水。
蘇霽月越看他心頭越亂,幹脆就在那裏沒動。
晨起的風帶著些許涼意穿過發絲,將那一縷縷本就不怎麼濕的頭發吹幹,蘇霽月抿緊唇道:“隻是剛剛洗臉的時候弄濕了幾率,不礙事……”
“女子屬陰,還是要注意些。”
似是覺著她的頭發已經幹了,樓宸這才動起手來。蘇霽月也看不見他怎麼弄,片刻之後便見著他放下手來。她伸出手來一摸,這才發現頭發被挽成了一個叫不上名字的發髻,對著水中一看,雖然並無頭飾,卻奇跡般的清爽好看,特別襯她的臉型。
蘇霽月轉過身去:“你還會挽發?”
樓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道:“小的時候見多了婢女給母親梳頭,這不過第一次。”
蘇霽月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確定第一次?這麼熟練?”
樓宸拉著她起身。平淡如水:“看多了而已。”
蘇霽月皺眉,分明表示不信!
樓宸也沒法多做解釋,站起身來走到那邊的逐風身旁道:“逐風傷了腿,不能走路了,我們先把他留在這裏,等雲深過來,再讓他把逐風帶走。”
這麼安排倒的確是最合適的。
“可是這裏露天,萬一下雨的話,逐風豈不是要露宿在外頭?”
樓梯挑起眉來:“所以就要麻煩月兒了,陪我一起,給逐風搭一個木棚。”
吃了一些野果子充饑,兩人說幹就幹。
樓宸身上雖然有傷,但他還是承接了大部分的工作,等木棚搭好,兩人又為逐風準備了一些幹糧,這才離開。
兩人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又黑了。可奇怪的是回來的路上居然沒看到半點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