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都逃之夭夭了,還管他有沒有“千山雪水”!

“隻要你應允了便好。”樓宸忽然之間,似心情大好了,坐到一旁的食桌邊。對於那黑濃濃的一碗藥汁,他眼都不眨一下的一口飲盡,隨後張開臂膀淡道:“換吧。”

蘇霽月看了看他,隻覺得他這轉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從前每次換藥他雖然不是不配合,可從來都是冷著臉的,似乎她碰他一下,他都嫌棄,可如今這模樣半點也不見嫌棄的神情,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放下食盒,不確定的走過去,嚐試著伸出手來扒拉他的外衫,果見他這一回不止連眉頭都沒皺,而且神色淡得好像她壓根就不是扒拉他衣服,而是穿衣服!

蘇霽月呼出一口濁氣,咋的看他態度轉好,她就這麼不自然呢?而且隱隱心頭還有點不安!

快速將他的傷口包紮好,目光觸及他左胸的那塊疤痕,忍不住又是眉心一跳。

蘇霽月急忙穩住心神,屏住呼吸快速將紗布打了個結,這才退後一步,將剪刀收進藥箱裏。

可鼻息間尚存的獨屬於男子身上的氣息,怎麼就這麼讓她心跳飛快呢?

“飯呢?”

“啊?”蘇霽月回頭,卻見那一頭的男子自己已經將衣衫穿好,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聞言便挑起眉梢,淡看著她。

“哦,在這裏!”蘇霽月反應過來,急忙將食盒遞了過去,樓宸看了一眼,自己伸出手來將食盒裏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隨後慢條斯理地吃著,動作優雅到不行。

“一起吃?”似乎是看蘇霽月在一旁的視線太過炙熱,他淡抬眉目,指了指飯菜。

蘇霽月趕緊伸出雙手來拒絕:“不用了……我吃過了!”

末了,她又看了看在那兒獨自用膳的樓宸,欲言又止道:“那個……鬼王,我是不是哪兒做錯了?你這樣子,怪嚇人的……”

“嚇人?”那一頭,樓宸已經放下碗筷,淡淡站起身來,“本帥何時不嚇人?”

他伸出手指來指向臉上的半塊麵具,蘇霽月這才又想起來,為何在軍營裏,他行動之時為何要帶著這小半塊麵具呢?

盡管對於她而言,這麵具戴與不戴壓根就沒什麼區別,因為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那麵具壓根就遮不住什麼!

那是要幹嘛?製造神秘感嗎?

“睡著的時候不嚇人!”

樓宸眸底一沉,人已至營帳口。他沒接話,而是直接道:“本帥會在這裏戴上一整日,你自便。”

話音落,人已出了營帳。

蘇霽月閑來無事也沒急著走,反正她呆在軍營裏也是無聊透頂,倒不如在前麵看看他們如何操練軍隊。

都說鬼王大軍所向披靡,一路暢通無阻的攻入瀛洲,現在看來,成功的確是需要先決條件的,比如嚴苛的訓練,又比如嚴厲的軍紀!

她隻在前頭待了一日,便看見了許多因為不遵守軍紀而受到處罰的人,或重或輕沒有半點含糊,甚至於在死刑麵前,也絕不拖泥帶水。

如此嚴苛,也難怪軍隊紀律如此嚴明了!

晚上回到軍營,蘇霽月第一件事便是找來蔣陽為自己另辟一處營帳做住處。樓宸眼下的傷勢已經平穩,再加上她是女子,與男子同處一室多有不便。

蔣陽也很幹脆,當天晚上便讓人在樓宸的營帳旁邊再搭起了一間大帳,如此一來,既方便她身為專屬大夫貼身照顧,也方便她休息。

蘇霽月對此很是滿意,當天晚上在給樓宸換完藥後就回到自己的大帳了。

她剛沐浴完準備休息,便看見小白搖著尾巴在她床邊一臉享受的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