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當日初見時她的模樣,每想起一次當日的場景,心口就痛得要命,好似萬把利刃穿心一樣。
為什麼老天要把所有的痛都降到她的身上,這一切明明都該他來承擔,為什麼老天爺要奪走她的孩子,要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他甚至在想,與其讓她恢複記憶痛苦,不如就讓她這樣,讓他們重新開始!
“皇上,太醫來了!”
殿外侯彥洪輕稟了一聲,樓宸回過神來,看向懷中已恢複鎮定的蘇霽月,隻是此刻的她依然痛得像個孩子,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放,不住喊痛。
“進來。”
內殿入口,一名身著紅色官府的女子邁步而入。她手裏提了藥箱,恭敬朝樓宸請了安,這才看向他身側的女子,目光觸及女子緊抓衣袖的手,她心頭驚了一下,當即別開目光將墊枕放下:“皇上,她的手……”
樓宸反應過來,輕聲對那女子說了什麼話,那女子擒住他衣襟的手這才放開。
女子放心搭上床上那人的脈搏,片刻之後,收回手道:“回皇上,這位姑娘隻是受了刺激過度,這才一時氣血逆行,造成不適,隻要日後不讓她再受什麼刺激,這樣的症狀自然不會再發生。”
樓宸坐在那裏,看女子睡夢中依舊大汗淋漓的畫麵,隱下眸底的沉黑看向眼前的醫女:“薛安然,朕問你,若是她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會怎麼樣?”
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覺過,雖然蘇霽月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是一旦某些事情發生就會觸動她心裏的東西,因而就出現了今日這般症狀,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失憶,可是如果這樣的症狀時常發生,他必須得知道會不會危及性命!
“若是長此以往,隻怕會落下心悸的毛病,心悸之症,可大可小,若是緊急是會讓人呼吸驟停失去性命的!”
“知道了。”樓宸收回手來,“從今日起,她的日常診脈由你來負責,務必小心仔細,讓她調養好身子。”
薛安然應了一聲,恭敬道:“是,微臣這就為姑娘施針,消去疼痛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樓宸應了一聲,轉頭又看了蘇霽月一眼,這才起身大步離去。
“皇上,內務府那邊大典用的龍袍已經做好了,說是請皇上試一試。”
“不用了。”樓宸想起另一件事來,忽然道,“昨日讓你們取的花大夫的尺寸可取過了?”
侯彥洪頓時應道:“張大人已經取過了。”
“好。”樓宸沉下眸來,看向外頭的日光,“按照尺寸,製一套鳳服。”
“鳳……皇上的意思是?”侯彥洪訝然,目光下意識看向裏頭,一張臉上驚異與震驚顯而易見。
“不該問的別問。”樓宸一道視線過去驚得他當即低下頭來,再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