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陽躬身應了,便後退兩步,讓出路來。

蘇霽月又看了他眼,原本是該說說話的,但是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畢竟當初,蔣陽對她一片心思,如今她身為皇後了,一來有身份擋著,二來,旁邊還站了個樓宸,也不能如曾經那般隨意了。

“還不走?”身側傳來樓宸低沉的嗓音,隱約之中似有不悅,而掌心亦被他掐得有些痛。

蘇霽月回過神來,這才立刻往前走去:“走,這就走!”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往前,身後,那躬身立在那裏的人渾身一震,驀然抬起頭來。

是她?真的是她!

剛剛在來時,穆昆和薩塔和告訴他花弄影的真實身份和易容的事情他當時還覺著不信,如今親眼瞧著,可真是誅心。

而看著那一雙離去的背影,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頓時覺出自慚形穢,眸底淌出苦澀來。

如果,他早在南俞時便告了白,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自己一個小小的將軍怎麼可能配得上?

“找什麼?”

一進月宮,蘇霽月便讓人把自己的一口存放物品的大箱子搬了出來,裏麵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但大多數是藥物。

樓宸眼見她回來之後便不顧形象的一頓翻找,微微擰眉。

“找到了!”

一個小匣子被她拿在了手裏,蘇霽月打開看了一眼,確定無誤這才將東西遞給他:“你看看,可認識這個?”

樓宸狐疑的接過匣子,待打開才發現裏頭所趟之物,頓時眸色一滯。

在他的身上鮮少有這樣的神色出現,隨後,便見他迅速將那東西拿了出來細看,再抬頭時眸底已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你怎麼會有這個?”

“行宮的時候,皇上給的。”蘇霽月說話的同時,“他給了我這個之後就讓我去搬救命幫你,可等我去找了禹王回來已經晚了,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這個東西擱置了,今日,我才想起來這個。”

樓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視線灼灼看著她:“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蘇霽月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鳳棲石,具體的說它是一枚鑰匙。”

“鑰匙?”蘇霽月更加困惑了,“哪裏的鑰匙?”

“皇陵。”

“皇……”蘇霽月身心一震,再次細品他的話忽然就反應了過來,“打開先帝皇陵的鑰匙?”

樓宸點了點頭:“看來,父皇留下這個一定是別有用處了。”

“是。”蘇霽月認真回想,“他當時給我這個的時候說過,說是南朝動蕩改朝換代之時就可以將它拿出來。”

樓宸眸底的神色頓時更深了:“既然這是父皇所留之物,那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皇陵?”

樓宸應了一聲:“就去皇陵。”

當天晚上,一輛馬車從皇宮出發,悄然駛出了京城。

鳳棲山正是南朝皇陵埋葬的地方,離京城有三百裏地。

一行人出城之後便棄了馬車快馬加鞭。

等到了皇陵已是深夜,守陵人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這才允許了他們入內。

而站在皇陵的入口,蘇霽月看向眼前巨大的拱形門上凹進去的一個古怪圖案,不免有些緊張。

正如樓宸所言,那鳳棲石與那圖案一般無二。

石頭入洞,在長達三秒的沉默之後,眼前的皇陵門內傳來雜亂的沉重石器移動聲,足足持續了小半盞茶的功夫,石門才緩緩自兩邊移去,果然是開了。

“皇上,請容屬下先去探路!”無痕走上前來,攔在二人麵前。

樓宸正欲說話,蘇霽月忽然就道:“不用了,讓小白來,它對這些東西最是敏感,有什麼危險它會第一個知道!”

蘇霽月說完便蹲下身來,將小白放到地上,同時摸了摸它的頭:“小白,靠你了。”

小白甩了甩尾巴叫喚了一聲,立刻就邁步往前走去,一行人隨即跟了小白的步子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