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我正坐在老爺子自己開的風水店裏,打起了盹,因為看風水的生意雖賺得大,但來得少,所以閑來無事就每天靠在睡椅上,等著生意上門。
我正睡得香,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打斷了我的美夢。我從睡椅上站了起來,當時正迷迷糊糊,出於職業本能:“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剛死的還是死了很久的,剛死的便宜,死了很久的貴點,因為死了很久還沒埋葬的怨氣比剛死的重,需要更好的風水寶地才能鎮住死者的怨氣,價格理應也貴一些。”我胡亂得忽悠了他一句。
那個口罩男瞪了我一眼:“我不是來看地兒的,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我他娘是做生意的,不是幫忙找人的,要找人去公安局啊,找我幹嘛,還打斷了老子的美夢,“我這沒你要找的人,趕緊走。”
“我是來找林狗蛋的。”
“我這沒什麼林。。。林狗蛋?”那不是我爺爺嗎,自從他在封門村消失後,除了老爺子和大舅他們知道外,他們提都不讓提,怎麼會有人突然要找他?
還沒等我開口,他就搶先一步說:“什麼,你爺爺在封門村消失了?”
我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看出你的想法。”
“放屁,胡說八道,那你能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胡亂的想了想前幾天在公共廁所沒有帶紙的情形,然後叫店裏的朋友送了一包紙來,那場麵別提有多尷尬了。
他和我對視著,眼睛眯了起來,好像是在笑:“前幾天你在公共廁所沒有帶紙,然後叫店裏的夥計送了一包紙來。”
我去,我心裏別提有多不好意思了。。。
他居然能看出我的想法,這個人讓我感覺實在不簡單,總感覺他和我之間有什麼牽連,我嚴肅起來:“你到底是誰?”
他緩緩得摘下口罩,望著我說:“我是鍾關。”
什麼,鍾關?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老子曾經和我說起過他,可沒道理啊,如果他是鍾關,那應該已經歸西了啊,就算沒死,也是一位黃發垂髫的老大爺。眼前這個看似不到二十歲的人讓我很難相信他是老爺子口中的鍾關。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你不必知道那麼多,你隻需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們會消失?”
“不讓我知道那麼多我怎麼相信你。”我用對待神經病人的語氣和他說。
他反應了過來:“好吧,我告訴你,當年我受傷後,就回了門派調養,但我受的傷實在太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複好的,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我沉睡,距離我睡下去到現在已經六十七年了,因為沉睡,所以我的樣子還是當年那樣,要按年齡的話,我已經八十五歲了。”
我一聽,還有那麼奇怪的事,雖然很奇怪,但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有一種可以相信他的感覺。
於是把我爺爺的事一五一十得告訴了他。
聽完後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隨即嘀咕了一句:“難道是千年行屍在作怪?”“什麼千年行屍。”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對我說:“想知道你爺爺他們為什麼消失嗎?”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我暗罵了一下他的祖宗,但立刻就後悔了,因為他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看了看我,說:“要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必須回到那裏。”那麼詭異的地方我當然不想去,但轉念一想能弄明白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就一口答應了。
我問道:“什麼時候去?”
他頭也不回得往外走:“等我準備好後自會找你。”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