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 錦鯉第七章(1 / 2)

程徽頭皮都快炸了,因為她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清了那張臉。

輔導員的臉。

剛才在辦公樓裏帶著一群詭異的魚吃了一個男人的輔導員,明明在唐堯趕到後消失了,為什麼這會卻會出現在她的床邊?她想要呼救,想要逃脫,可是身體一動不能動,除了眼睛。程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臉一點點的穿過蚊帳朝自己慢慢貼近。極度的恐懼會怎麼樣?發出非人類的尖叫,像瘋子一樣拚命地逃命?可是在當事人連尖叫和逃命的權利都沒有的時候呢?程徽隻覺得腦海裏“嗡”的一下,它為什麼認定了自己?為什麼非要自己的性命?之前在心裏盤桓了千萬遍的念頭此時也消失殆盡,心裏反倒變得出奇的平靜,麻木了的平靜。

那張臉離程徽不到一尺了。程徽已經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它噴在自己臉上的濕漉漉的腥氣。空白一片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電光,莫非它就是小時候被自己欺負的那條魚?原來真的是魚精啊!小時候怎麼就那麼有眼光……

就在程徽哭笑不得地胡思亂想時,那張臉又靠近了幾分。“你替我好嗎?”微啞的,輕柔的,帶著懇求的語氣。要不是來自這張詭異的臉,程徽幾乎會不假思索地答應。可是,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你替我好嗎?”那張臉再一次懇求道。見程徽沒有回答,那張該死的臉好像高興起來,輕輕地笑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什麼!程徽驚得要從床上跳起來,她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絕對不能答應它,眼看著那張臉自以為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笑著慢慢飄遠,在胸腔裏憋了許久的聲音終於爆發了出來。“不行!替你個頭啊!”一聲大叫,把程徽自己也驚住了,緊跟著身體上的枷鎖似乎一下子全解開了,四肢頓時輕鬆了起來。

那張臉也被嚇了一跳似的,上下跳了幾跳,臉色由欣喜變成憤怒。剛要朝程徽撲過來,一道白光從下鋪閃過,像利刃一般劃開了那張臉,它尖嘯一聲,瞬間逃竄得無影無蹤。

“徽徽……你做噩夢了?”安安披頭散發地站在床,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剛才的白光是安安發出的麼?程徽心裏一暖探身就抱住了安安的頭。

“靠!”安安這回給她嚇醒了,一巴掌拍掉程徽的手,“你不是做春夢吧!”

在她揮動手的同時,程徽看見她手腕上纏著紅繩,連忙一把捉住:“安安!這是哪來的?”

安安抬手看了看,皺眉想了會,咕嚕道:“好像是一算命的給的吧。說什麼我命裏帶邪,要紅繩鎮鎮。”

“這話你也信?”

“嗯!反正挺好看的。”安安打了哈欠,“不跟你說了,我睡了。”說著就一頭鑽到了床上。

程徽卻再也睡不著,好在天已經蒙蒙亮了。突然想起滅絕的作業還沒有趕完,而今天早上第一二節課就是滅絕的,程徽嚇得趕緊爬下床,翻出安安的作業開始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滅絕和那個白臉魚怪一樣的嚇人。

滅絕的模電課是在大教室,全係一起上。程徽和安安像往常一樣在後排坐下,上課前教室總是很吵的,特別是這樣的要交作業的課前。那些比程徽還要懶的兄弟們急吼吼地四處找作業抄,整個教室裏搞得雞飛狗跳。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教室裏很吵,卻不是那種鬧哄哄的熱鬧,反而有幾分人心惶惶,又有些暗湧的被壓抑的興奮。

“出了什麼事嗎?”好事的安安拉過前排的一個男生問道。

那個男生正愁一肚子小道消息沒出倒,安安一問,馬上轉過身子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你不知道,今天早上老三晨跑的時候路過院裏的辦公樓,看見樓前站了一大堆的人,還拉了警戒線,聽說是昨晚樓裏死人了……”

聽到這裏,程徽腦袋裏“嗡”的一下,男生後來說些什麼她都沒有聽進去。真的不是夢,昨天晚上在樓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唐堯說他在路上碰到了輔導員,難道在樓裏行凶的那人不是輔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