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
2005年1月1日,英國政府頒布的《信息自由法》正式生效,在公布的第一批政府解密檔案中,有些文件反映了幾十年前透著官僚作風的“英國官場現形記”,讀來令人忍俊不禁。
公務員為手紙鬥爭
18年在公開的一份始於1964年的文件中,講述了英國公務員為獲得柔軟的手紙而進行了18年“不屈不撓”的鬥爭。
文件最開始是一位名叫約翰·亨特的醫生寫給財政部醫療顧問的信。信中說,他有一位病人,曾做過英國駐奧地利和日本的大使。他一直苦於痔瘡折磨,而政府機關裏提供的手紙卻質地粗硬,使其病情惡化。希望政府能換用柔軟的手紙。
財政部的回複冠冕堂皇地打著為納稅人省錢的旗號加以拒絕。回信說,政府機關用手紙,一律由皇家文書局辦理。如果將目前的硬紙換成軟紙,每年將多花13萬英鎊,因此不能更換。
1969年,財政部打字室的女員工們也打報告,請求照顧一下“可憐的女性”,防止劣質手紙“傷害脆弱的我們”。但女公務員們的提議同樣被衛生部門否決。
直到20世紀80年代,經過醫學專家論證,軟手紙更有益健康,呼籲政府向公務員提供柔軟手紙。1981年,經過了18年的等待,英國公務員才終於在機關廁所裏見到和使用上不那麼粗硬的手紙。
官貓每日領俸一便士
根據公開的文件透露,從1929年起,英國內政部為了“避免辦公室耗子齧咬文件而給官員們日常生活帶來煩惱”,開始“雇傭”公務貓。為了養活公務貓,內政部在寫給財政部的申請中,要求每天支出一便士的預算來“維持一隻有效率的辦公貓的生計”。為了拿到這筆錢,他們找出了一個“充分”的理由:拿錢來養貓,並不是因為貓食不夠吃,而是因為貓食太多。有了這隻貓,許多愛貓的公務員上班來,總會給貓帶來吃食,結果貓被喂得飽飽的,反而影響了“工作效率”,所以幹脆專款專用,由公家買貓食喂,私人不許喂。
預算被批準以後,公務貓在英國許多地方機關也迅速普及。一個財務官員在筆記中用詩歌體寫道:“這些用來捕鼠的寵物,隻要別繁衍得和老鼠一樣快,我們就得奉上食品和牛奶。”
最先在英國內政部“任職”的公務貓都叫彼特,第一隻工作了17年,第二隻“上任”不到6個月,就在附近的政府機關“逛街”時橫遭車禍。
為了紀念兩個老彼特,第三隻貓起名叫“彼特三世”,這隻黑貓受到過英國媒體的追捧,1958年還在電視上露過麵。公布的文件中還公開了世界各地“彼特三世迷”們寫給它的信件。其中一份文件記錄著澳大利亞貓迷寄給它一個項圈做禮物。不過,刻板的英國官員在回複中宣稱:“‘彼特三世’是一隻編製內‘公務員’,不能接受禮物饋贈。”但文件中也說它行為古怪反常,難以規範,需對其“加強管教”。特別是有一次差點闖出大禍:一天,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視察內政部,就在女王進入一間辦公室的前幾秒鍾,有位官員猛然發現“彼特三世”不知什麼時候在門口踏墊上“方便”了一下,驚慌失措中隻好把踏墊扔出窗外。
直到20世紀80年代,英國內政部才裁撤了公務貓的職務。最後一任公務貓叫“佩塔”,“退休”後在內政部一位官員家中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