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欣賞間,前方的陳江突然朝我們遊了過來,他用雙手打著手勢,我大概能看到,意思是船上麵有發現,而且是沒有危險的。
我心裏緊張,畢竟剛剛潛進來就有發現,萬一搞砸了,那得多尷尬。還好有陳江在,他顯然是個水中好手,潛水經驗豐富無比,我跟著他緩慢貼著船身往下遊,而老謝則在我的身後,盡量保證著我的安全。
這艘船的龍骨完全斷裂,中間分割成了兩半,我們則是從船尾往船首處遊。很快,陳江抓住了一道船艙大門,雖然大多數木頭已經快要腐朽,但其中還是夾雜著一些沒見過的木材,沉入海中數年,依舊堅硬。
陳江廢了好大力氣才掰開一道裂縫,且隻能容納一人通行。
我跟著陳江從那到裂縫裏鑽進去,手剛剛握住門板,一條起碼有一米大的海魚突然衝了出來,應該是被開路的陳江驚嚇到,這條大魚從自己的棲身之處憤怒的衝出,一股巨力頓時砸在我的胸膛上。
我隻感覺胸口一陣氣悶,這條大魚的一撞,配合上海水本身的壓力,著實讓我挨了一下重擊。幸運的是,大魚立刻從旁邊跑走了,並沒有發動第二次進攻,我則是雙手扶著門板,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在海裏,控製身體是很難的,就算有氧氣瓶,但要想自由行動,關鍵還得靠遊泳的本事,已經海流的流向,就像現在這樣,如果不是我遊泳的本事過硬,隻怕被那條魚一撞就得卷出去。
好不容易,我才鑽過那條裂縫,內裏是一個巨大的船艙空間,兩個巨大的洞分別在底部和側部,很顯然,那是生活在這裏的海洋生物開辟出來的。
陳江拿著照相機,四處拍攝,我則是四處尋找,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而經過了這麼多年,船艙裏本來應該有的東西大都已經不見,除了一些鐵製品之外,再沒有別的有價值的玩意兒。
而那些鐵製品,於我而言,也隻是普通的鐵塊,充其量有些刀槍劍戟的形狀,價值卻不大。
我趴在船底,雙手拿著一塊船板,伸入船底的汙泥中,用力攪動,隻見數條細長的海魚從淤泥裏麵遊出,不過沒有海蛇。
見沒有了危險,我開始用手試探,很快,淤泥中出現了一件堅硬的物品,我小心翼翼的將其取出來,隻見一個三角尖錐形鐵塊被我撈了上來。我一看到手上的東西,腦海裏就回蕩起了小時的記憶。
那時候,吳啟洋總是喜歡帶我去古董店,他很喜歡古董店裏展覽的其中一件物件,那是一杆戰矛的槍頭,雖然聽起來很老土,但那個槍頭卻擁有著一股巧奪天工的藝術美,無論是從造型設計還是選材鍛造,那個槍頭都仿佛是一件專為戰爭而生的藝術作品,那是古董店的鎮店之寶。
而我手上拿的,正是一把戰矛,雖然木製長柄已經腐朽,但矛頭卻永遠留在了這裏。
我呼吸急促了起來,這把戰矛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尤其是鐵柄處,一個陰森的鬼頭,雖然戰矛已經損壞,但是那鬼頭卻依舊無比真實,仿佛看一眼就會墮入無邊深淵一般。我不知道是從何出得到了這樣的感受,但就是覺得這把戰矛不尋常,以我的眼力,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一件有趣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