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無趣地離開了金銀桐的辦公室。狹小的辦公室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又看了眼桌麵的台曆,六年了。原來一晃,都過去六年了。
========忘不了的,是你?還是那段時光?=========
金銀桐用力的敲了下回車鍵。完成了。可以下班了。她舒服地靠在椅子上。要是在幾年前,她辛苦完成工作時一定會興奮地喊一聲:“耶!完成了。”而現在,她隻想安靜的坐一會。
嘈雜的鈴聲又響起。她懶洋洋地靠在椅上,閉眼,伸著手在桌子上摸索。指尖碰到了,她一把拿起手機,“父親”。
“喂。爸。”
“桐桐呀。晚飯吃了沒?”
“吃了。爸,你呢?”每次都一樣的開場白。
“爸吃過了,爸吃過了。”接著還是一陣沉默。
金銀桐知道,爸又要很艱難的開口,說一些她不喜歡的事。“爸,這個月的錢,我給你彙過去了。你老人家,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爸,會的,你還不放心老爸?應該是老爸擔心你吧。你一個人,都不懂照顧自己。要是有一個人在身邊就好了。”她不喜歡的事不就是父親提這事。不過還是提了。
“爸……我下個月有空了,會回來看你的。”金銀桐想轉移話題。她睜眼看著發白的天花板。
“桐桐,爸爸和你說個事。”接著是沉默,父親在等她回答。
“……”她還看著天花板,“嗯。”
“爸爸給你問了個對象。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坐正身子,看著桌麵上的秒針,滴答滴答地向前走。金銀桐很想問一句“你累不累?”金銀桐耳裏還是老爸的聲音。
一邊是爸爸的聲音,一邊是時鍾走過的聲音。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米白看著手中的文件,不知所措地站在複式樓的樓下,老板的辦公室在樓上,她這個秘書的工作台卻在樓下,嚴格來說,隻有老板的辦公室在樓上。老板之所以這樣設計,為了不讓人打擾。她走到樓梯前,麵前的樓梯不是彎曲的,是直挺挺的,老板曾經說過不喜歡走彎路,所以設計成這樣。她有點不想踏上第一個階梯。算了,還是去吧,死就死一回了。
銀色的高跟鞋踩上透明的玻璃階梯。
她到了門口,抬起手又放下,繼而由抬起手。“扣,扣……”
“進來。”門內傳出沒有語調的回答。
她按了下門旁的按鈕,門自動打開了。她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的一麵牆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畫,門的右側是一個圓弧狀下陷設計,裏頭擺著白黑色的弧形沙發,門的直對麵則是所謂老板的辦公桌。
關卓然抬頭看了眼米白又低下頭繼續工作。米白直直走去,將手中的文件摔在關卓然的桌上,雙手在胸前交叉,沒好氣地道:“關先生,你又給我出難題了。”
關卓然輕笑一聲,也沒抬頭,“說。”
“你爸,也就是我敬愛的董事長,給你下達了一項任務。愛幹不幹由你。”她拉開桌邊的椅子,順勢坐下。
他拿過米白扔在桌上的文件,打開翻閱。“這是秘書對上司應該有的態度嗎?”對眼前這位脾氣不小的秘書,他很無奈。他迅速瀏覽了文件,甲方簽字處備注為必須由董事長簽字。他疑惑的抬頭。
“關先生,你期待已久的和中達公司合作,經過你上次的交涉……”
“講重點。”
“要麼相親,要麼‘非暴力不合作’?自己做決定。”講完,米白起身,欲離去,離走時開口說:“下班前給我答案。”她拍了下桌子便朝門走去。
看著走出辦公室的米白,他的目光又落回文件,無奈地笑了笑。
相親?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繩,是由三條深淺不一的灰色編製的,中間的一條繩子中穿過一個橢圓木珠,他摩挲著手繩上的木珠,木珠上刻著一個“桐”字。他低眼一看,又將手繩收回口袋,收在了西裝內側的口袋。
快下班了,米白無聊地翻看著雜誌,裝飾精美的指尖劃過頂尖時尚雜誌。
關卓然從樓上走下,將文件扔給米白,“偽造文件,要被開除的。”
米白看著文件,接而抬頭,“我有什麼辦法?要麼相親,不然就別想董事長簽字。”
“簽這種小合作案,無需動用董事長吧?”
她推開文件,繼續翻看雜誌,“董事長命令我一定要說服你去相親。看在我都偽造文件的份上,就去一下吧。說不定對方是你的菜。”說時,米白還向關卓然拋了個媚眼。
關卓然瞥了一眼,無奈道:“地址。”
米白一聽開心的跑到關卓然的麵前,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謝謝。我的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