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門開了，金銀桐卻被一驚，她神遊的思緒立刻高度集中。關卓然拿著浴巾擦拭自己的頭發，剛洗完澡的他看起來十分純良，關卓然看到金銀桐還在，也是驚訝，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了。“你……”尾音拉長。關卓然突然意識到擺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有很多。這些問題足以砌成一麵牆了，讓他看不見她，也讓她看不見他。
金銀桐站起，以為這樣就可以更好地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我還沒離開，是因為……”她頓了頓。她咬唇，他看著她，“是因為我想向你解釋。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我解釋，或者你聽了我的解釋會覺得好無用處，又或者你根本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想要我不要破壞你的名聲就好了。可是，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合法的妻子，我有責任解釋這一切，不管你聽不聽，你都可不可以聽我說完？”
她乞求的眼神打動了關卓然，關卓然點點頭，“我需要你的解釋。”心平氣和，他們就可以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了？不管行不行，總要一試。
她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定下心來，反正她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她光明正大，不用心虛。“在酒店門口向我求婚的人是顧凡。我完全不知道他也來了上海，我也不知道他會來找我。而我對他求婚，更是毫不知情。我和他沒有關係，他隻是我的前男友……”
“我知道。”關卓然的話又接的太快，和上次在肯德基裏的那次一樣快，快到讓金銀桐懷疑，他不是在被告知，而原本已知。
“你知道？”金銀桐疑惑。
“我查過。”人的嘴永遠比人的腦快，他說出一個沒有經過大腦的回答，他說完立刻後悔，可是，有用嗎？
“你查過！”金銀桐幾乎驚訝地叫了一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關卓然，關卓然開始默不作聲，沒有回答。金銀桐越發逼近，“你說你查過？”關卓然第一次逃開金銀桐的眼，他不會否認，但是又不想承認。“你查過我？”金銀桐忘了自己是要來解釋的，忘了她要進行這次談話的初衷了，隻想知道他是不是查過。她上前，站在關卓然的跟前，抬頭對上他的眼，“你是不是說你查過我？”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抓住他的手。他仍然是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是不是？你派人查過我，你找私家偵探查我？你是想查我的家庭背景？還是想查我的感情經曆？你是怕我會謀奪你的家產還是我會奪你的性命？”金銀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她隻認為關卓然派人查她，是因為不相信她，一想到關卓然不信任她，她竟然會如此難受，他不相信她，讓她有種鈍刀肉割的感覺。
關卓然的左手握住金銀桐抓住他右手的手，有苦難言似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金銀桐接受不了。“那是哪樣？”
“你想太多了。”關卓然沉默的眼眸裏隱藏太多東西了，金銀桐參透不了。她會想太多？他一直忽近忽遠，她看不清他，他此刻對她笑，下刻卻可以對她冷漠至死。她收回自己的手，壓下自己內心的巨大起伏，不看關卓然，就應該可以冷靜了，她低聲道：“也許我們應該考慮這段婚姻是不是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