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番外四(1 / 3)

他的名字叫冉艮楊,冉是父親給的,楊是母親給的,艮是因為大堂哥叫冉乾元,二堂哥叫冉兌徵,他剛好排第七……不記得是四歲還是五歲的時候,冉艮湯問二堂哥,為什麼不讓大家喊他小二或老二時,二堂哥臉都漲紅了,從此之後,二堂哥經常莫名其妙地找冉艮楊的碴,每次冉艮楊都默默地忍受了,他想,成年人的心胸真是狹窄,不過算了,誰讓他的智商比二堂哥的高呢,懂事的人辛苦點。

當然冉艮楊以前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因為排第七才叫冉艮楊,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六,哦,六表姐,他姑姑的女兒。等冉艮楊十六歲去德國慕尼黑工業大學攻讀博士,見到所謂的六表姐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麼狹隘。他一直認為冉家人雖然運動細胞不錯,但天賦大部分都分給了智力,但六表姐完完全全是武力至上的人。別看她人長得很嬌小,但她的破壞力比冉珍厲害了不止五倍……看到她一腳踢在小混混的下檔上將人踢飛後,冉艮楊在心裏默默地感慨,將自己老爸的小腿踢腫了的冉珍真的是太溫柔了……

六表姐中文名叫冉坎淮,比冉艮楊大兩歲,從小在德國長大,中國話說得超級溜,號稱華語歌曲點唱機,還有——中華霸王花,這個區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據傳小混混遠遠看到她都會繞道走,這個據說的來源是公寓附近的超市的店員說的。

冉艮楊不喜歡住在集體宿舍,所以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打算自給自足,自娛自樂。結果有一天清晨,他還在睡夢中,門鈴大作,他自然不可能帶著很好的心情去開門。這就是他和小六的初見。彼時他黑著臉,麵無表情地瞪著門口背著一個大背包一臉笑意的嬌小的華人女生。

冉艮楊從來不是主動開口的人,所以對視數秒後,女生對他露齒一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小七,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然後不顧他變差的臉色,徑自踏進房中,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將背包摘下往裏麵一丟。

“沒想到學校附近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女生說道,回頭看到冉艮楊的視線,才訕訕道,“咳,小七,我是小六。”

冉坎淮今年也剛好進入慕尼黑工業大學,本科一年級,住校生,但是因為其多動症及大力症,室友受到極大的困擾,所以校方建議她退宿,老外過了十八歲之後都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的,小六也不例外,她囊中羞澀自然沒錢租房,隻能投靠半個月前就從母親那裏聽說卻一直不肯來拜訪的表弟了。

冉坎淮的臉皮有多厚,冉艮楊已經不想再浪費力氣去描述了。

總之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入住到小她兩歲的表弟家蹭吃蹭喝蹭房子,而冉艮楊對此完全無能為力,因為無論他用哪一種方式攻擊、嘲笑、揶揄、挑釁,冉坎淮都可以假裝沒聽明白。

不過是一間房子,冉艮楊恨恨地想著,隻要她不影響到他的生活,他姑且就看在冉家祖宗的麵子上忍了。

可冉坎淮是何等人物?她從小打架最擅長的就是當著家長和老師的麵無視被打同學臉上的青紅紫綠毫不臉紅地說她沒有打架,臉皮的厚度可謂無人能及。

所以……

——當冉艮楊差點和周公約會的時候,冉坎淮才從外麵回來,然後開門、找東西吃、看電視、打電話的聲音不斷襲來,冉艮楊忍了又忍,最後隻能拋棄周公,開電腦和冉珍三兄妹視頻敘舊。

——當冉艮楊埋頭在實驗室研究幾天終於回家時,麵對客廳的一片狼藉,他立刻抬手去壓住自己額上已然冒出來的青筋,心裏默念,我是冉艮楊,我不衝動,我是冉艮楊,我不衝動。

晚上冉坎淮回來時意外地發現鑰匙開不了門,她差點就要踹門了,突然就開得了了,她仔細看了看門鎖,發現上麵裝了一個裝置,科學小鬼又搞什麼了吧?她想著,沒怎麼在意。結果自己的房門也開不了,頓時暴怒,立刻走向冉艮楊的房間。他的房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兩個人每周的值日輪值,下麵寫著,如果她不執行的話,三個街區以外的鎖店電話是XXXXXXX。

冉坎淮想也不想,一把將紙張撕下來,然後一腳踢過去——一陣電流傳過來,她全身酥麻,一個德國移動電話的女聲響起來:歡迎有禮貌的敲門方式,有膽踢門的,請做好自作自受的準備,謝謝!另外,超過十二點半後敲門的,同樣不受歡迎。

不言而喻地,小六和小七扛上了。

冉艮楊發現,每天自己的客廳和書房的布局都會被打亂,他不得不花很多時間去挪動回來——誰讓他有強迫症呢。冰箱裏他剛放進去的食物第二天早上起來就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陌生的食物——還好他對食物要求不高,他還找到了三鍾不錯的飲料。晚上回來放在鞋櫃的鞋子第二天都不會在原位上,洗手池邊的洗手液偷偷地被換了個香味,空調遙控器的電池一下子就用完了,自行車的鎖被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