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貴在中和,不爭之爭(1 / 3)

稍後,就在沈萬均一邊領路又另外一邊發想的同時,眼前景象忽然丕變,林木幽靜的光線飛快地退去,代之而起的晨曦日光撒落在大地之上,明亮但不強烈的光照中,一條有過戰火洗禮的柏油路,赫然出現在四人麵前!

遲疑之際,較遠處一輛現在世界各地都比較常見的獸車,緩緩的由北駛來,但別有太多的懷疑,這不是用魔獸來拉的車,隻不過是一條老黃水牛拉著的一個破爛牛車而已。

若然的從現在起,沈萬均四人便不能再憑嚇死人的速度趕路了,除非是夜晚,不然在人口眾多的熊貓國地區,還真的容易被有心人給掌握住行蹤。

“唔嗚,老黃乖,停下停下。”車上一位應是從昨晚就在趕著夜路的老年人,用一口帶有國台語的腔調,對著瘦弱的老黃水牛說道。

驀地,這輛時速絕不會超過十公裏,甚至於連五公裏都很有問題的運貨牛車,就這樣子的停靠在沈萬均幾人一尺之外,而一身穿著帶有少量泥巴土內衣的老翁,卻沒有任何敵意的對沈萬均一群人說道“咳,咳,年輕人,你們也在趕夜路啊!是從上陽城過來的嗎?這條路現在不好走哦!”

頓然的一滯,就沈萬均所知道的記憶中,卻從未有聽過有什麼“上陽城”!?反倒是龍炎國內的襄陽城,常常在一些武俠小說之中,不時會聽到……

當下,意識到震次離台去追嚴曉科之前的勢力情況,又或是從弘法傑克手中得到的狀況,幾可能又再次有些變化,沈萬均便東扯西拉的套話說道“歹勢,歹勢,我們不是從上陽城來的啦,我們迷路了,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阿伯,你可不可以載我們四人去下一個,比較有人的地方,我們可以付一些車資給你。”

“唔悶,唔悶,自己人收什麼錢,反正我這台牛車有空位,隻要你們不嫌棄太髒兮兮的話,我就帶你們去下麵一點的王家城城外,隻有入城就不能幫你們了。”有著熊貓國人濃鬱人情味的老阿伯,揮著手的阻擋了要塞錢給他的沈萬均,也沒有多想什麼,甚至根本不問眾人的來曆下,就無私又無償的說道要幫忙。

猛然之間,有著沈萬均比較白話的解釋之後,原本聽不是很懂,那夾雜帶有不少熊貓國話的麟奇與菊幸二人,立刻便感受到熊貓國人的親切和可愛。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尚未到達熊貓國之前,沈萬均就常常於私底下,驕傲的稱自己為“正港的熊貓國囝仔”,當時沒到過熊貓國的麟奇二人,尚且沒有什麼過多的感覺,但現在二人終於知道這是一種對有養育之恩的這塊土地上,人情味又不忘本的一種展現!

反觀早就在熊貓國生活過一大段時間的震次,不用人解釋下,就能清楚這幾句話間的真誠,同樣的,感觸也就比較沒有另外二人的深刻。

隨後,在沈萬均招呼同伴們上車,而自己則坐到老阿伯身邊幫忙下,用在地人的親切套索中,老阿伯就在不經意間的慢慢說出了當前熊貓國局勢……

而不聽還好,但一聽之下,情況竟比想像中的還要快上很多,陽森慶和耿炎這對父子太狠了,王天鋼的地盤正在不停萎縮中,王陽聯合軍的共管區域在變大的同時,多出來的區域,卻全部皆是王家的屬地!

換言之,這條海岸線上的重要道路,之所以會沒有什麼車輛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王陽二軍的關係很緊急,王家城不必說了,就是前不久被陽家吃掉的“原上台城”,現在被更名為“上陽城”的重要軍事城池,也是警戒盤查的阻止內、外人等進出!

上、下二大城那形同戒嚴的狀態,也讓老阿伯一肚子苦水不停猛吐了出來,似是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一位聽眾的高興。

一陣話語間,沈萬均幾人才知道情況之惡劣,一般老百姓的苦難又要臨頭了,就以老阿伯為例子,若非不是貧苦的農夫身份,必須親自送交一批不能久放的水果,再加上老阿伯待人和氣,又跑得夠快的話!

說不得,現在就隻能在上陽城內,苦等一道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出現的通行令下來……

無疑的說,老阿伯是比較幸運一點的人,但現況依舊不好,上一座大城在戒嚴,下麵一個也一定差不多,光是出上陽城的幾道稅捐下來,老阿伯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

但這卻還不算回王家城的一筆,老阿伯的臉色頓時顯得很難看,亂世前就這樣,亂世後更是糟糕極了!誰人能想到出門賣個東西,卻要沒賺錢兼反倒有了一堆的負債!

老阿伯一想到回王家城的稅額,本是偶遇沈萬均的喜悅,也徹底消淡下來了。

眾人皆知的,社會越是進步,經濟越是高漲,科技越是發達,政府與人民之間的距離就會更遠,而人民的真實聲音,也在距離增加中,越來越傳不到政府高層的耳朵內!當然啦,一些壟斷民生物資的富商巨賈,並不在此列之中,但這批人的聲音,卻時常能夠適時進入為政者的耳朵中!

無奈再無奈,眾多的人民也無力改變些什麼……

馬上,微有的一陣尷尬、默然,便讓牛車上的氣氛搞得有點僵住了,沈萬均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老阿伯的心情,畢竟沈萬均目前也沒有力量去摧毀王陽二軍,更沒有可能大剌剌的上門去算個清楚。

要知道,任何有能力挺過最難時期的相互吞並,曆時近三年的雄霸一方,更把有真才實學的弘法傑克給趕出熊貓國地界,王家軍就算現在表麵上的情勢不妙,但內部也還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高手存在,這一點,可是沈萬均在伵京都內和犬塚問跡決戰過之後,兼且是後續了解到封神也差不多之下,所明白的一個道理!

若然,沈萬均也不是沒信心自保,但信心和愚蠢並不能畫上一個等號,沒有足夠的了解,沈萬均也絕不會再笨到重複與犬塚問跡一般的戰鬥!

霎時間,南下的路麵上,兩座各三顆石塊的疊嶂,似是無關緊要的小石堆中,四對眼神犀利的目光,立刻有了大量的搜索……不想,在一裏外的一處山坡地上,有個少量擁有掩蔽物的林木內,沈萬均暗中對身後麵的三人,指了指該處的位置。

冷不丁地,一下突兀的驚呼聲中,已然沒有談話興趣的老阿伯被沈萬均給驚動了!

立刻,老阿伯不明所以的對沈萬均問道“花生蝦米代誌!花生蝦米代誌!”一種就像對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的關懷,也讓旁觀的幾人再次見識到熊貓國人的鄉土味。

驀然之間,沈萬均裝成不好意思的對老阿伯說道“歹勢啦,我剛想起有一件東西忘在昨夜睡覺的地方,所以我們幾人要回去拿,阿伯,嚴嚴你啦,這個東西給你當車資,我們走了!”

就怕老阿伯不收,沈萬均把二枚銀太幣捏碎到麵目全非後,用一塊從身上撕下來的破布包好,直接遞給有些愣住的老阿伯手中,趁著老阿伯尚沒回神之前,就領著另外三人用平常人速度,跑回去原路上。

不到半晌的時間,老阿伯調轉牛車衝了回來,用老黃水牛最高速度來飆車,但在一個彎角過去的路上,卻早就不見四個人的影子了!

一邊是高度有十多公尺,又呈九十度的懸崖,另一方麵則是與路麵有點斷差高低的大海,更遠處一點比較平緩的相遇地點上,也沒有任何的人影存在,老阿伯駭然的有點驚異莫名,但一掏出沈萬均給他的碎布袋一看,亮晶晶又奇形怪狀的銀塊,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下,老阿伯的眼眶紅潤到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哥,為什麼隻給銀幣呢,那位老人家善良和睦的熱心,就算在熊貓國也不多見了,給他一枚金幣並不算過份才對?”身在老阿伯看不到的崖壁最上方,比較懂熊貓國人那一套的天童震次,有些奇怪的追問道。

平心而論,有從風間徹口中得知沈萬均對待貧苦之人的大方程度,這位老阿伯的等級應該很高才是,但沈萬均卻隻給出大約二枚銀幣的量,這便讓震次有些不明所以了?

怎料,沈萬均卻是很實際的回答道“拜托你也想清楚,一個弱勢的老人家身上,若有價值不菲的金子存在,這本身就很危險,整顆的銀幣也一樣,但碎掉的銀塊就比較不惹人注目了。”

旋即的,沒想到沈萬均是如此地為他人著想,站於其身後的菊幸是一臉感慨……

頃刻間,沒去在乎麟奇和菊幸的反應,當老阿伯滿懷感恩的回去王家城路上後,沈萬均也動身向適才有暗記處竄去,啾的一下似鳥叫的鳴放聲中,土門和唔便帶人迎了上來道“上位,龍馬副隊長有發現一道神秘高手的身影,為怕對方偵測到我們的動向下,龍馬副隊長領著他的小隊追去了!僅留我隊在此等候上位的到來。”

立時一看,土門和唔一臉有些急迫的模樣,就讓看到的震次有些擔憂好友安危,這區域現在正處於要戰之前的不平靜狀態,很難說不會出現什麼可怕的高手來親自搜探。

眼下,沈萬均一拍震次的肩膀,並給了他信心後,才續問了土門和唔情況,原來另二隊因沒遇到任何路人,所以都沒有收獲到半分情報,然而就在二部要彙合的一刻間,一道隻有陸奧龍馬捕捉到的幽影出現下,龍馬二話不說的帶人追去,土門和唔要追也追不上,便隻好留下來等著沈萬均四人。

此外的順帶一提,沈萬均為了不想用真名、假名的被太多人稱述,便在離開西表島時,想出了“上位”一詞供不太熟悉的手下們稱呼自己。

誠然,就麟奇幾人常叫的“大哥”一詞,也能做到沈萬均的要求,但是暗之十七小隊人員也不是個個都很年輕,像土門和唔就有三十二歲,其他有四十左右的人也不少,要這批人反叫年齡不大,僅二十初頭的沈萬均為“大哥”!

光是想像一下,沈萬均就會感覺到很惡心,開玩笑,又不是黑社會在收手下、拜關二爺那種,左一句大哥,右一句老大的隨便亂叫!

上位,非常簡單又明了,跳開了年齡問題的尷尬,又不會讓叫的人,不明白與沈萬均間的身份地位之高低,兼且還能讓其他外人,弄不清楚沈萬均的實際位置,至少不會像叫總統或首領之類的,會立刻讓人聯想到高高在上的不自然。

沈萬均的一個“上位”稱呼,實在是有夠給他方便的了!

下一刻鍾,在有了土門大約方向的指引之下,沈萬均當先領著眾人前行,一路上,靠著龍馬讓人留在樹幹上的刀痕指路,一行人迅猛追出了至少有四十裏崎嶇不平的山頭!

直到一個罕見中,寬敞有十多公尺間斷,深度有達數十層樓高的溪穀前,才追上了龍馬的小隊……然而,這個小隊的領頭人,卻是傻傻地沒有放棄的一人獨追過斷崖而去,徒然留下一群沒有準備,也沒有能力越崖的同伴!

不啻的,沈萬均生氣了!

但不是氣憤有陌生高手的出現,所可能意外暴露出沈萬均自己的位置,反而是對陸奧龍馬愚忠的思想而頭痛!

一群人追過去就算了,一個人還猛追,陸奧龍馬那笨蛋當他自己是麟奇嘛!?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天海護之!?就是暗月三天王之首的天羽戰之,也不是名義上的島國第一,追!追個大西瓜咧!

沈萬均也暗下決定要改變震次、龍馬二人的笨思維,不然再多來幾次的話,一定會累死人……

此時,隊伍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已是無所謂再一同行動了!

一句簡單的交代中,沈萬均以最高身份代天童震次下令讓土門和唔領導小隊,朝另一方向去暗月的台中二都處彙合,至於陸奧龍馬這笨蛋,沈萬均還是要去救滴,但人數還是四個人!

片刻之間,沈萬均四人輕輕鬆鬆躍過了小隊五十多人,皆嚇到過不去的斷崖,但是才追出幾尺的距離後,沈萬均“窘”了!

靠!

這笨龍馬隻顧著去追人,全不留下記號的情況,如何讓後麵的人追上去幫手啦!?

驀然的在原地摸索了一陣子之後,沈萬均終於放棄的向另三人求救道“我沒辦法了,他們已經距離太遠,山間的水氣又太充足,林木、雜草也多到一個不像話的地步,不說神秘高手的痕跡,連龍馬這渾蛋竟然也沒有留一點下來!”

此刻,當時間越拉越開之際,沈萬均的口氣也有點變差了!

而眼下,沈萬均明白的表示沒能力續追之時,麟奇和震次就轉頭看向了菊幸,嚴格來說,五宗和暗月都各有一套自己精密的追蹤之術,能在大小都市和鄉村間,甚至是不同情況的山林內追人,但是上述兩者在專家級的伊賀忍派狼部首領的麵前,通通都還不如就藏拙的好……

馬上,沈萬均順著麟奇二人的目光看向菊幸,菊幸也沒半分扭捏做態的矯情虛假道“沈大哥,讓小幸領隊吧。”

不可否認的說,聽著菊幸學小櫻、小倩一句句“沈大哥、沈大哥”的猛叫,沈萬均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適時的介入阻止,就因為菊幸是擁有元嬰級的靈神高手,外表像十八歲的禦姐容貌,早不能作為評估的依據,而派人去查也沒有任何結果,隻能菊幸自己說了算。

也就是說,沈萬均不想有太多人叫自己為大哥的心情,便被菊幸用“人家才十八歲”的話語給堵死了!

固然,現在讓菊幸叫什麼稱呼,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沈萬均若回到了往日親朋好友的身旁時,菊幸還是如此曖昧的稱呼的話,沈萬均可就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轉眼間的一閃,當沈萬均尚在想東想西的時候,菊幸早憑著微弱不堪的蛛絲馬跡,飆了出去,而這一下的大動作,也把沈萬均從深層的無奈中,給拉回了現實,眼前龍馬的安危,也不容許沈萬均去多想其他事情。

隨即,跑在菊幸側後方的沈萬均,還是會很在乎不久之後的親朋好友看法之下,沈萬均乾脆不去看菊幸美麗的臉蛋,也從觀察菊幸的角度變化中,逐漸代換成菊幸的視野,而藉由菊幸一件件細膩的掃視中,沈萬均也意外有些莫名的感觸……

總的來說,“追蹤術”是一門很大的學問,沈萬均是沒有係統式的學過,但也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像看被追者的腳印啊!路過時折斷的樹枝什麼的,都是必須的基礎!

然而,上述這些隻是就一般的情況而言,像眼前憑龍馬的身手,相信便會很難留下過多的痕跡,而這個時候,就很考驗追趕者的經驗了!

不消多久,有著靈銳感觸的沈萬均,便藉著慢慢地分析菊幸所觀察到的微量痕跡中,緩緩脫離適才對於菊幸稱呼的無奈想法。

眼前,一個個本來沒有查覺到,並且相互距離都非常遠的印痕,若是沒去特別注意,還會忽略的僅有姆指大的足跡,沈萬均轉頭去看自己奔馳所留下的一串足跡,不一樣,沈萬均的痕跡比被追尋的更小、更淡!差不多就一個小指的指甲大小!

如果要比較的話,應該是龍馬足跡的印痕,大約就有同信用卡要在薄上一點的厚度,而沈萬均自己的卻僅僅隻是一二張紙的厚實!差距之大,可說是一個大人對上了一個嬰兒!

不想,再扭頭一看身邊的麟奇足跡,竟是幾乎沒有!五宗獨立一門的悠溫氣脈,所造就出來的特殊輕功,絕對是能夠長時間的點地無痕,藉以拋開任何追兵,而雖然有從廣成子處看過一些,但沈萬均這也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縱然如此,麟奇也還是在特殊性上,明顯輸給了菊幸一籌,細究因出身所學之不同,菊幸的足跡是時隱時現的變換類型,但同樣都是難可查覺的可怕駭人,兼且痕跡的模式會隨地麵、草木的乾濕程度情況,而有更多不同的欺敵變化!而種種的彈性效果,也能造成許多麟奇所辦不到的事!

很難想像,有時菊幸僅憑單腳的用腳側處點地,所造成的痕跡在腳離開之後,竟會呈現真如小蟲的爬行微痕,這種細痕可以是螞蟻,也能夠像小小蚯蚓的變化,甚至於有石頭或大一點的朽木時,菊幸也可以學麟奇一樣,適當的藉硬物保持一段沒有任何痕跡的行進……

乖乖,這一相比較之下,沈萬均頓時覺得自己足跡“太陽春”了,連一個小小的細微部份都沒有一絲的遮掩,其情況也僅是比震次的等級要縮小數圈了而已,一點都沒有像麟奇二人的下過功夫!

頃刻的下一秒鍾,沈萬均開始試著去改變早已淡到不行的足跡,然而真實的蛻變也不是容易的事,鮮為人知的說,腳印和自然而然的步伐,會時時刻刻反映出人的內在心理,沈萬均的陽春足痕所代表的是一種“單純”,刻意改變不是問題,但沒去持續督促的注意下,足跡還是會再還原成自然形態。

驟然間,明悟到此一真理的沈萬均,竟深深的著迷進入了初階微觀的境界!

也因為沈萬均的足跡,在刻意要求下,一張紙的厚度還要再提升的不可思議中,那淡然到才移動了幾顆細砂子的地步,便讓沈萬均不自主的深入!

一種不能出言說破的微妙感受,一分為二,陰神自主性的代沈萬均接手肉體的掌控,而沈萬均意識則翱翔在微觀的事物之中,深刻體會著到世界的另外一個層麵,一個少有人會明白的細微介麵!

整體來說,每個人張眼所見的所有一切,皆是多到數不清的小小事物所構成,一粒比頭發更細的細砂,一條風吹就飛的毛發,一滴僅夠小小蟲類飲用的露水,也許通通都不值一提,但在螞蟻的眼中,前者任一一種,卻是單隻螞蟻所不容忽視的物體。

誠然,若阻礙螞蟻的毛發,累積到有一般樹幹的程度,那在人類的眼中,是否也會有螞蟻的感慨……反過來同樣的說,在神的眼中,在大自然的環境之中,人的生命與螞蟻的生命,是一樣的渺小!沒有不同的區別!

但人卻會依自我的感覺良好,進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東西——物的本身!

或許是很抽象,但物的本身是最、最不容忽略的東西,以刀為例,像刀的本身是鐵,鐵的本身又是從大量自然界中所提煉而出的單種精華,若螞蟻有人類一般的智慧和器物,那它們便也能打造出螞蟻專用的刀劍,鐵是不會區分用者的大小滴,能多大,能多小,全在乎使用者的心境而為。

換言之,刀可以是比太陽更大,甚至超越宇宙的體積,但也能是比奈米更小,小到用放大鏡也看不到的地步,而這就是所謂的“微觀”!

任何一切的事物,皆可被分解成最細、最小的成份,也可以放大到無止境的超然,並且用不一樣的思維去感受,直接跳脫出人的狹隘概念,但卻也還是擁有人的一小部份來主導……

突然間,正當沈萬均把微觀的感覺鞏固之際,砰砰猛跳的胸口氣海,順應沈萬均的瞬間突破,在劇烈的翻騰之中,連腹部被封閉的異氣氣海也有特別的靈動,小雛龍在無主人的呼喚下,自行的遊出龍之氣海,在氣脈內的千川百彙間,進行龍氣的天然升化!

沒有半分的人為故意,一切都自然流轉……

當下,在龍氣有著精煉的變化時,一股頓悟般的靈念,同時也有如冰水的自頭頂傾瀉而下,又有如靈魂的升華提煉,初涉微觀的感受,立刻便讓沈萬均思想應意識求遇而產生出天然的蛻化!

腳下無端的飄逸,不同麟奇是氣聚雙腳的輕足點地,沈萬均單是腳底的輕描橫抹,不須用太多的龍氣刻意灌注下,竟然就作到了麟奇的“踏雪無痕”!

猛然之間,在微觀之境的作用下,沈萬均突兀地找到了另一個痕跡,不是龍馬所留下來的,但卻比龍馬要早上數十秒至一分鍾不等,甚至於沈萬均憑風化和時間的對比下,竟能隱約判斷出此痕跡的主人,其真實功力的深淺程度,確實是比龍馬要高出數倍的強大!?

旋即,當沈萬均有些錯愕的專注此事,且為何會有這種沒理由的判斷時,似是人的思潮,重新主導一切之餘,沈萬均醒了!?

正確的說,這種“醒”,不是每天從床上睡醒的那種“醒”!而是有種再世為人的一種“醒”!簡單的比喻一下,就是人忽然大徹大悟,並想通了的一種“醒”!

片刻,似是有些對時間、空間的落差感很大,沈萬均醒的一瞬間,便忽地發現沒有在行進追蹤,反是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