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1 / 3)

不老的“紅歌”

——記老紅軍、離休幹部張毅川

曾衡林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當一個92歲的老人,深情地唱起這首革命歌曲時,在場的人都不禁鼓起掌來。張毅川,這位15歲就參加革命的老紅軍,對唱“紅歌”有著特殊的感情。

張老告訴我們,在部隊時,戰爭間隙,連隊領導就讓他指揮大家唱歌,他也因此學會了不少革命歌曲。歌聲伴隨著張老走過了大半個世紀的征程,也給他的晚年生活增添了一抹靚麗的色彩。

2009年在單位組織的春節團拜會上,張老不但激情演唱革命歌曲,還即興現編新詞利用革命歌曲旋律演唱出來,贏得大家一片喝彩。新中國成立60周年,省商業事務工作辦公室老幹部合唱團參加省直機關和中央在長單位老幹部歌詠比賽,捧回了二等獎和組織獎。張老是合唱團66名團員中年齡最大的一位,也是最認真的一位。

張老喜歡唱“紅歌”,他也把“紅歌”裏所蘊涵的革命精神,帶到了他晚年生活和工作中來。

1982年,張老離休後一直擔任廳機關老幹黨支部書記。他定期組織支部學習,召開支委會和支部大會,適時組織適合老同誌特點、有益身心健康的文體活動,建立健全了一套完備的支部活動製度,充分發揮了老幹支部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務的作用。他還擔任過老幹暢流公司董事長,千方百計想辦法,為老同誌謀福利。有老同誌生病住院,他親自去醫院看望;老同誌有什麼困難,他及時向有關部門反映幫助解決。逢年過節,他還要上門慰問病人,走訪困難戶。老同誌有什麼思想問題,也願意跟他說。不少老同誌很有感觸地說,張老是我們老同誌的主心骨。

張老還關愛社會,積極參加各種扶貧、救災、助殘、希望工程等愛心活動。近5年來,他共捐款約6000多元,衣被80多件,圖書雜誌200多冊。

張老始終保持了老紅軍的本色,是湖南老紅軍的一個先進代表。1996年他與其他5位老同誌,代表湖南,出席了全國紅軍長征勝利60周年紀念大會,受到了中央領導接見。2006年,“偉大的壯舉,不朽的精神——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70周年展覽”在省博物館開幕。張老代表老紅軍、老同誌發言。他說:今天,我們紀念紅軍長征勝利70周年,就是要學習、繼承和發揚長征征途中那種對革命事業和共產主義理想的堅定信念;就是要發揚那種不怕困難、不怕犧牲、敢於勝利、一往無前的英雄主義精神;就是要發揚顧全大局、嚴守紀律、親密團結的高貴品質……這位曾經3次過雪山、草地,親曆過二萬五千裏長征的老革命,對長征精神理解是深刻的。

離開張老家時,耳旁再次響起張老的歌聲,“紅日照遍了東方,自由之神在縱情歌唱……”我想,在這個92歲的老人心中,永遠都有“紅歌”那昂揚奮進的旋律在回蕩著。

一位老紅軍的情懷

——母廣仁的離休生活

楊 丹

“要使離休生活過得有意義,有質量,就要做到黨員身份不忘,思想改造不鬆,認真學習不停,優良傳統不丟,加強鍛煉不少。要過一個革命人生、健康人生、快樂人生。”這番擲地有聲的話出自耄耋之年的老紅軍母廣仁之口。

母廣仁的家住在東塘中冶長天國際有限責任公司一套普通的三居室裏。4月初的陽光和煦地投射進來,讓老人的輪廓剛毅中顯現幾分柔和。老人一生參加過長征、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經曆了上百次大小戰役、戰鬥,多次榮立戰功。如今硝煙散盡,可優良作風依舊,革命信念永存。

母廣仁十分珍惜共產黨員這個光榮稱號,樂觀向上、平易近人,從不居功自傲,對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製度,對黨的奮鬥目標充滿著信心,自2004年以來連續6年被公司黨委評為優秀共產黨員。

他關心國家大事,每天要讀書讀報,收看中央台的《新聞聯播》。他關心本單位的發展,積極為公司的發展獻言獻策。他還密切聯係群眾,主動為老同誌調解糾紛,在群眾中贏得了崇高威望。

多年來,母老一直保持著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生活十分簡樸,要求自己非常嚴格。家裏的房子還是上世紀80年代的裝修水平,家具也是一些舊家具。他不抽煙不喝酒,吃的是粗茶淡飯,常年穿的是兒子的舊軍裝。

他還堅持凡事自力更生,能自己做的事從不假手於人。他會自己釘鞋掌,會織毛線襪子,會擀麵包餃子。他說,這都是當年在陝北時學的手藝,一直沒丟下。至今,家中沒請保姆,家務活都是他與老伴動手。

按照當前所享受的待遇,母老真的是“不差錢”,可他不願意把錢花在自己的生活上。

據陪同采訪的老幹辦同誌介紹說,他外出還經常“打的”和擠公交車,很少找單位派車,生怕給單位添麻煩。有時候因為擠公交車,老幹辦的同誌“批評”他,他就笑著說:“擠公交車挺好的,拿著《老年優待證》,到哪裏都方便。”

可在生活中苛刻自己的母老,支援國家建設卻一馬當先。在每次的獻愛心活動中,母老總是積極帶頭,行動比別人快,數量比別人多。如汶川大地震發生後,他在第一時間就給家鄉所在的北川民政局寄去2萬元捐款。當得知中組部號召全體黨員為賑災交特殊黨費的消息後,他又很快交了1000元。

離休後,他特別重視鍛煉養生,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早起早睡,堅持走步,風雨無阻。每年從4月到10月有半年時間洗冷水澡,這個習慣從青年時開始一直堅持到前年。他說,年紀大了把身體鍛煉好了,不僅自己少受罪,少拖累子女,還少給國家增加負擔。

在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鍛煉下,母老身體狀況相當不錯。雖然戰爭年代曾多次負傷,雖然已89歲高齡,可除了有點耳背外,他沒其他大毛病。最近10多年,他沒住過院,平時也很少看病就醫,為國家節省了大量的醫藥費。2007年,母老還被單位評為首屆“十佳健康老人”。

“過一個革命人生、健康人生、快樂人生。”這是母老的心願。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革命人永遠年輕

——訪老紅軍蒲潤

遲美樺“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他好比大鬆樹冬夏常青……”2009年歲末采訪老紅軍蒲潤歸來,耳畔不時回蕩著這首歌的旋律,心頭揮之不去的是老人家的身影:那麼的清瘦孱弱又那麼的挺拔堅韌;如風中之燭又如桑榆唱晚……老人說:“革命人永遠年輕。”

蒲老的年輕,確確實實惟有精神了。他顫巍巍地起身迎接我們,和我們握手的時,右手顫抖著吃力地伸過來。而接受我們的采訪的兩個多小時裏,老人始終筆挺地端坐著,微微顫抖的雙手放於膝上——那是一個軍人的姿態。

97歲的蒲老是一位有著65年黨齡的老革命,1933年參加紅四方麵軍,隨部隊二萬五千裏長征,三過雪山草地。蒲老的戎馬生涯,曆經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參加過東北臨江戰役、臘子口戰役和遼沈戰役、平津戰役,多次榮獲立功勳章。1955年被授予上校軍銜。他在戰鬥中負過三次重傷:頭部中彈;腿上有一個彈片傷口至今都沒有愈合,經常發炎流膿,長年累月敷著藥;子彈打穿了右臂又打進了左胸,右手臂的筋骨斷了,從此右手指不能再伸直。

蒲老說:“身體的老弱病殘是不可避免的。我追求的是信念堅定、理想永存、思想常新”。幾十年的革命生涯中,蒲老始終保持共產黨員和革命者的精神和優秀品質。解放後,在多個單位擔任領導職務。1983年12月從湖南醫學院顧問崗位離休後,一直關心國家大事和學校發展建設。每天都看報紙雜誌,聽廣播,每晚堅持看完電視的晚間新聞才入睡,直到現在仍然堅持參加黨的組織生活和一些重要活動。紀念抗戰勝利60周年時,老人還撰寫了回憶錄。

蒲老十分關心下一代,經常應邀給大中小學的師生講述紅軍時期爬雪山過草地的艱苦卓絕的革命曆史、抗日戰爭的親身經曆,進行革命傳統教育。他說:“我就是希望孩子們努力學習,珍惜學習的機會。他們想聽革命故事我就給他們講,現在能講這些故事的人也不多了。”

蒲老現在生活能夠自理,聽力和記憶力也不錯,血壓和心髒都健康,這是得益於多年來堅持不懈的鍛煉。老人每天早晨五點多起床,雷打不動地在自家的陽台上做“早功”。先是甩手,上下、前後、左右各甩30下。再擴胸、深呼吸、舒展四肢。天氣晴好的時,到外麵散步。蒲老說,運動一下就能多吃飯,現在他每餐還能吃上一碗飯呢。

蒲老的健康長壽,還與他的家庭有著密切的關係。老伴宋波是抗戰時期的老幹部。二老相敬如賓62載,育有6個子女。宋波老人已年過八旬,卻身手靈敏,開朗豁達,看起來不過六七十歲的樣子。他們家沒有請保姆,家務由宋波操持。簡樸的三室一廳打理得幹幹淨淨。宋波離休前在醫學院工作,耳濡目染懂得一些醫學常識。多少年來,她身兼蒲老的護士、營養師、保姆多重角色。三年前,蒲老曾有過一次生命垂危,住醫院兩個多月,出院後,都是宋波親手給蒲老打針、喂藥喂飯。

宋波老人告訴我們,那次大病後,蒲老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日益嚴重的帕巴金森氏症讓他走路越來越不穩。突然有太大聲音他會害怕。有時會陷入戰爭年代的幻境中,一會兒高喊“衝啊殺啊”,一會兒又說戰友犧牲了或自己中彈受傷了。蒲老說,他現在老是夢見戰爭場景和曾經的戰友們。

仰望平靜述說著的蒲老,令人心裏漲滿了酸楚與感慨。問蒲老對現今的生活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蒲老堅定地搖搖頭:“以前就是為了解放人民參加革命。現在解放了,有吃的,有住的,組織上照顧得也很好。子女各有所成,個個孝順,家庭和睦,兒孫滿堂。很滿足了很幸福了。”

“2009年度中國長壽明星人物”評選活動,是在新中國成立60周年的背景下,對為祖國建設事業作出突出貢獻的長壽老人進行的一次特殊表彰。評選結果12月初揭曉,全國共評出200多位90歲以上的長壽明星,蒲潤榜上有名。

一份特殊的遺囑

——百歲老人何淵的離休生活

楊 丹

采訪百歲老人何淵,帶給記者的是深深的震撼。什麼是高風亮節,什麼是無私奉獻,什麼是永不褪色的共產黨員,何老無疑是鮮活的教材。

何老出生於1909年7月,1933年參加革命,193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年過百歲的老八路、老共產黨員。考慮到何老年齡太大,不適合長時間的談話,在見到何老之前,湖南大學校方安排了一個小型的座談會,請原先與何老共過事的幾位老同誌介紹何老的生平事跡。

在這個座談會上,記者有幸看到了一份特殊的遺囑。

“死後不搞遺體告別、追悼會等勞民傷財之事,火化後骨灰不留,也不搞紀念冊等活動。喪葬費、撫恤金轉入何淵獎學金基金,不得作他用。”“交黨費1000元,捐希望工程1000元。”這是何老所立的遺囑內容。透過字裏行間,我們看到何老心心念念的是少給黨和人民增加負擔,最牽掛的是獎學金、黨費和希望工程。一個不貪利,不圖名,一心想著人民的無產階級革命者的形象躍然紙上。

據原湖南財經學院黨委書記李時中介紹,何老曆經革命戰爭考驗和解放初期創業考驗。早年,她與丈夫一起從事地下工作,曾在解放區延安通訊社、在周恩來總理身邊工作過。也曾入獄,在戰爭中失去了丈夫和女兒。解放後,何老來到湖南,曾任裕湘紗廠首任軍代表,之後負責組建湖南財經學院,是該院的奠基者、開拓者、創業者之一。

1984年離休後,何老十分關心人才培養,1986年她捐款5萬元設立了“何淵獎學金”,獎勵品學兼優的學子。同時堅持每年給新到的大學生講優良傳統,給教職工上黨課,直到90高齡身體不堪負荷才作罷。

座談會結束後,我們驅車前往何老的家中。何老住在省委黨校的宿舍,老伴去世多年,現隻有一個孫子與她共同生活,照顧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