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猛然想起,我突然發現,無論是劉山還是四叔,總會說出很多,我連聽都沒有聽到過的詞。
“四叔,什麼怨靈?”
從前我懶得問這些問題,但這次涉及到我的性命,我忍不住問道。
四叔幫我塗完藥之後,又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人來,他才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對麵,完全是一副說教的樣。
“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你答應必須保持冷靜,不然我就不說了!”
四叔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不過我看到他這幅樣子,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尤其是他讓我不要激動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我深吸了口氣,才對四叔說“我不激動,你說吧,什麼事?”
四叔輕歎了一聲說:“你身上的蛇毒,根本沒有解,這次一旦蛇毒發作,你會立刻猝死。”
“你現在還沒有毒發,完全是因為我一直在用秘術幫你調節。但這並不是長久的辦法,在你毒發之前,必須得想辦法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
“我身上的蛇毒什麼時候會發作?”
我早就知道不會是好事,但聽了四叔的話之後,我的心還是忍不住劇烈的跳動起來。
我緩緩閉上眼睛,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像是聽到即將麵臨死刑的刑徒一樣,心裏滿滿的絕望。
“以你的身體狀況,最多能堅持三個月,時間很緊迫。”
四叔的語氣非常平靜,我聽不出他有絲毫的著急。
“三個月?”
我有些崩潰,並沒有指望四叔給我解讀,如果他真的有辦法給我解毒的話,他早就解了。
他能拖到現在,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辦法給我解開蛇毒。
“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會盡力救你,今天咱們就出院回秦家,把這邊的事情辦完,我就立刻帶你去解毒!”
四叔的語氣依舊像之前那樣平靜,我不知道他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還是很有信心治好我。
我沒有吭聲,正鬱悶的時候,四叔拋給我一本書說:“這書裏麵有關於怨靈的介紹,你自己看吧!”
四叔將書丟給我,就說要出去給我打飯,匆匆離開了房間。
我有些崩潰的坐在床上,直到四叔走出房間,我都沒有緩過神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隻剩下三個月的性命了,我的心就像是撕裂一樣痛。
我突然想到了我媽,如果我隻能活三個月,那我肯定會死在我媽前麵,她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難過。
她本來還以為我和四叔養蛇,以後學好了本事之後,能過的好一點。
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丟掉性命。
我順手將那本書扔到一邊,現在我哪裏還有心情看書。
我無奈的躺在床上,呆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無視肩膀上陣陣疼痛。
但我卻怎麼都忽略不掉,反而覺得肩膀更痛了。
我皺著眉頭朝著肩膀看了一眼,這才驚訝的發現,白環蛇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手上的那隻胳膊上。
“小白快下來!”
我伸手就想將白環蛇給抓下來,但它的身體很靈活。
我這時間身體不太好,反應都有些遲鈍,根本抓不到它。
抓了幾下之後,沒有抓到它,反而把我累得有些夠嗆。
我幹脆不去理會它,反正這種疼痛還在我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沒過幾分鍾,我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四叔走了之後,這房間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怎麼可能有人從背後拍我?
我沒有搭理這人,繼續閉著眼睛裝死。
然而沒過多久,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湊到我跟前,那東西似乎在低頭看著我。
我心說,不會是劉山那個雜碎見我沒死,又想回來再殺我一次吧?
我警惕的睜開眼睛,卻驚愕的發現,自己麵前正蹲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衣,頭上帶著一個黃色鴨舌帽的小男孩。
這男孩看上去頂多七八歲,而且這孩子長得還很漂亮。
他皮膚非常白,長著一張錐子臉,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正盯著我看。
我不禁有些疑惑,以為是剛剛注意,別的病房跑過來的小孩,估計是迷路了,剛剛拍我的估計就是他。
於是我掙紮著起身,耐著性子問道:“小朋友,你是哪個病房的,用哥哥送你回去嗎?”
男孩聽了的話之後,噗嗤一聲笑了,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我,直勾勾的樣子,使我不禁有些害怕。
直到這時我才驚愕的發現,這孩子竟然沒有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