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紛紛從石板路兩邊的,平房裏麵走出來。
雖然都保持著人形,但渾身無一不被蛇鱗覆蓋著,隻有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閃著冰冷的寒光,冷冷的盯著我。
看著這些人,我不禁想起了木林那副淒慘的樣子,站在烈日之下,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好在這些“人”並沒有動,他們隻是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我。
可就算這樣,也足夠讓人崩潰的了,我從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畫麵。
當即轉過身就開始瘋狂的逃跑,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人”,如果他們還能被稱為人的話。
瘋狂的跑了一陣子之後,我終於停了下來,驚恐的朝著身後看去,好在那些詭異的人並沒有跟過來。
這時我也終於冷靜下來,茫然的朝著周圍看去,周圍依舊黃沙滿天。
在我目光所及的盡頭,看到的是昏黃的落日,它與黃沙像是連在了一起,我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口袋裏,永遠都出不去了。
我有些茫然,自己明明在家裏睡覺,怎麼轉眼間就跑到這來了?
而且這個夢未免太長了,為什麼到現在我還沒有醒過來?
正當我有些絕望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童音:“你怎麼還在發愣,趕緊找路要緊呀!”
這個聲音,以及這種欠揍的語調,我實在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白環蛇的聲音!
“找你妹呀!是不是你搗的鬼,快把我弄出去!”
此刻我的憤怒早就蓋過了理智,近乎咆哮的衝著周圍喊著,我根本不確定它在哪個方位。
“你吼什麼吼,我可是在幫你,四叔遲遲不帶你去佘家村,是因為那個地方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個傳說中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在哪,但你知道!”
白環蛇有恃無恐的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生氣,拉著長音說道。
“可我也不知道!”四叔比我見多識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人的腦子都有記憶存儲功能,很多事情你可能忘了,但並不代表這件事就從你腦子裏消失,隻是你想不起來而已,我是在幫你找回那段記憶,時間不多,你快這點,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標誌物?”
白環蛇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通,催促我趕緊找線索。
我雖然聽懂了它的話,也姑且相信自己來過這裏,但這地方除了沙漠,還是沙漠,哪裏有什麼標誌物?
我當然的轉過頭,盯著身後的牌坊看去,但仍然沒有看到任何特別的東西。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扭曲,我感覺天旋地轉。
周圍的一切也跟著扭曲旋轉,我們好像被扔進了一個滾筒洗衣機中。
眼前的一切飛速旋轉,轉的我頭暈目眩,我沒抗住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仍然躺在自家炕上,腦袋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打了幾拳似的。
我剛起身就看到坐在我旁邊抽煙的四叔,他皺著眉頭,似乎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林,你臉色不太好。”
他見我醒了之後,瞥了我一眼說。
我沒有立刻回應他,本來我的腦子就暈沉沉的,偏偏房間裏全都是煙味,地上也全都煙蒂,我被熏的腦子更加暈沉。
“四叔,您沒睡嗎?”
我將窗戶打開,躺在炕上緩了一會兒,才終於緩過來,看著滿地的煙蒂,疑惑的問道。
“睡不著,十二點了,我先幫你把藥塗上再說!”
四叔掐掉了手中的煙,衝著我說。
他不說還好,聽他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肩膀上,傳來針紮一樣的痛。
我抽了口冷氣,趕忙將藥遞給四叔,四叔熟練的打開袋子,迅速將藥塗在我的肩膀上。
這種藥味道雖然差了點,但藥效很好,塗完之後,我立刻覺得肩膀沒有原來那麼疼了。
“木棉呀!”
這時我媽突然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當看到我們兩個之後,她立刻愣住了。
“木棉有事先走了。您的腿看樣子恢複的不錯。”
四叔很淡定的站起身,衝我媽客氣的說道。
“哦,飯做好了,吃飯吧。”
我媽肯定沒有想到四叔回來,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上次您走的急,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你治好了我的腿……”
我媽滿臉感激的看著四叔,她的腿病一直都是壓在,她心上的大石頭。
四叔治好了她的病,也算是去了她的心病,在她看來四叔簡直都快成神了。
“不用謝,也是我家裏恰好有這樣的方子,能隻好你的腿。今天來是和您說一聲,我還得帶著林出一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