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根魚刺紮在喉嚨上一樣,我覺得非常不舒服。
或許四叔說的對,圍繞著我的麻煩,還遠沒有結束。
“林,簽個字就回去吧,如果想到什麼線索,隨時給我打電話。”
曹剛從交警手裏,接過筆錄,讓我在筆錄上簽字。
我簽了字之後,就開著車回了家,總覺得有點太順利了。
我還以為自己要被扣在警察局,一時半會都會不去了,直到現在我還在慶幸,幸好有曹剛在,不然我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離開。
我開著麵包車,繼續往家裏趕,剛拐上有條公路,我就聽到白環蛇打了個哈氣說:“林,有警察跟蹤你。”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警察跟蹤我幹嘛?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他們未必會相信,那個蛇販子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派人跟蹤我,肯定是為了從我身上找到線索,找到我殺死蛇販子的證據。
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哭笑不得的,通過後視鏡,朝身後看去。
果然有輛很普通的黑色的捷達車,正不緊不慢的跟在我身後。
他們很懂得跟蹤的技巧,跟在車後麵一直保持適當的距離,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
如果白環蛇不提醒我,我可能一路傻乎乎開到家,都不一定發現被人跟蹤。
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蛇販子的死和我有點關係都沒有,有句話叫矯正不怕鞋歪,除非他們想誣陷我,不然跟蹤我就是在浪費時間。
我將麵包車開到蛇場門口,一打開車門,這群小孩立刻跳下車,嬉笑著拎著各自買回來的玩具,朝著水冰跑去。
我關上車門,才看到水冰正站在蛇箱跟前,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
這個中年男人我見過一次,是來買蛇毒的客戶,我趕忙過去打招呼:“黃先生,好久不見。”
“是好久了,林老板可真是個大忙人呀。”
黃先生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又是做生意的,難免世故圓滑,很客氣的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
“水冰哥哥,回來的時候,有個人撞在麵包車上死了。”
這時一個小女孩,伸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滿臉恐懼的仰著頭看著水冰說。
水冰趕忙將小女孩抱起來安慰了幾句,我抽空將剛剛路上發生的事情,順便說了一下。
“周裕來過咱們蛇場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水冰,突然覺得有些慚愧,這家蛇場名義上是我的,但實際上,我在這待得時間,還不如水冰長。
“周裕死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黃先生,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激動的問道。
我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未免太激動了吧。
他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幹嘛抽回手,尷尬的扶了扶眼鏡,笑著說:“我昨天下午還見過他,他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
“人事無常,都快過年了,還是不要再提這樣的事了,黃先生晚飯好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吧!”
水冰想來穩重,隻輕歎了一聲,他怕這群孩子再害怕,趕忙岔開話題問道。
“不用了,我有點急事,得趕緊趕回去,改天再來。”
黃先生擺了擺手,不顧我們的挽留,飛快的走到自己的賓利幫忙,開著車飛快的離開了。
“周裕和黃先生之間,肯定有什麼聯係,不然黃先生一聽周裕死了,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我看著黃先生開車離開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
“和誰有關係都不要緊,就怕和你有關。”
水冰一句話就戳中了我的痛楚,我糾結這麼多,就是怕周裕是被謀殺的,這件事早晚會牽扯到我。
一趟街逛下來,我非但沒有感覺到輕鬆,心情反而比原來更沉重了。
飯桌上我盡量放鬆點,不讓我媽看出來,再為我擔心。
但吃過飯回到房間之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情就不免有些忐忑起來。
我躺在床上,正半睡半醒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曹剛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上麵隻有一句話,明天上午九點半楓橋川菜館,不見不散。
我不禁一愣,心說,曹剛怎麼突然想要約我吃飯。
我自認為我們兩個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樣的程度,他今天見到我的時候,還盤問了我好幾個問題,甚至叫人跟蹤我。
他的一係列舉動,都說明他根本不信任我,但現在他又突然約我吃飯,這家夥究竟鬧得哪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