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就拿著藥箱跟老瘸子一起下了車,車子被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男孩,給開到車庫去了。
中年男人自稱自己叫常德,是周家的管家,很客氣的招呼我和老瘸子進門。
老瘸子背著手很悠閑的走在前麵,我則背著藥箱,快步跟在老瘸子身後。
我邊往前走,邊大致打量了一下周家的別墅,這家的別墅非常氣派。
並不全是因為別墅本身,修建的風格很雅致,並不像現在很多所謂的,歐式或是古典建築,這棟別墅明顯是找人專門設計的。
就連別墅的院子,都是專門找人設計的,園林的設計錯落有致,看上去很雅致又不會顯得擁擠。
我和四叔也出過幾次門,見過不少富人的別墅,但把別墅設計的這麼有品位的,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人肯定不是暴發戶,至少是有一定的學識修養的家庭。
果然進門之後,我發現客廳的裝飾,一點都浮誇,處處都透著一種優雅簡約的風格。
剛進門我就看到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眉頭緊鎖,麵色憔悴的中年男人。
常德給我們雙方做了介紹,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家的主人周東仁。
周先生見我和老瘸子走過來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很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
老瘸子趕忙擺了擺手,表情很嚴肅的說:“不用了,還是先看看病人吧。”
周先生聽了老瘸子的話之後,趕忙熱情的領著我們,朝著二樓走去。
二樓的裝修風格,和一樓很像,隻是看上去更藝術了一點。
牆上的壁畫很像梵高的風格,以我的藝術鑒賞水平,也實在想不出更恰當的比喻。
周先生親自帶著我們,走到二樓最靠裏麵的房間,剛走到門口,我就不禁皺了皺眉頭。
老瘸子沒有立刻走進去,他貌似覺察到了我的表情,滿臉審視的看著我問:“有什麼發現?”
我不禁一愣,沒想到老瘸子會突然這麼問我,我有點尷尬,尤其是在周先生和常德的注視下。
我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房間裏好像有股酸味。”
“你的鼻子快趕上警犬了!”
老瘸子嗬嗬一笑,衝我調侃了一句,一把推開門就飛快的朝著房間裏走去。
我不禁有些詫異,剛才周先生和常德帶我們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
但真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們卻誰都不進來了,而且我甚至從常德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恐懼。
我沒有立刻跟著老瘸子走進房間,在房間門打開的瞬間,我本能的退後了一步。
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房間裏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我強忍住惡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險些當場就吐了出來。
我腦子裏甚至冒出一個想法,這裏麵的人,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哪個活人能忍受,待在這麼惡心地方,除非這人沒有嗅覺。
我實在不想進去,強忍著惡心朝後退了一步。
但偏偏這時候老瘸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有些不高興的板著臉問:“你怎麼還不進來?”
我真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老子就是來打下手的,你掙錢又不分給我,我幹嘛要進去?
“你小子不想解毒是吧,快點進來幫忙!”
老瘸子見我還沒動地方,立刻生氣的衝著我吼道。
我在心裏將老瘸子家的,母性親戚都問候了一邊,這才屏住呼吸,快步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沒有開燈,而且所有的窗戶都用厚重的,棗紅色窗簾擋住,剛踏進房間,我就立刻趕到一股無形的壓抑。
簡直壓得人喘不過起來,偏偏這時候,老瘸子反手就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整個房間立刻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我怕自己會被熏暈,趕緊屏住呼吸,緊張的朝著房間周圍看去。
隻可惜我的視力有限,隻能勉強看到整個房間的輪廓。
這應該是一間臥室,麵積不小,至少得有五十多平米,但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正對著門的靠窗衣櫃。
我屏住呼吸,將整個房間大致掃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這房間有人。
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老瘸子不是說自己是來出診的嗎,現在連人都沒有看到,他是來給人誰治病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老瘸子的表情,隻見他背對著我站在陰影之中,始終沒有挪動地方。
我實在憋不出氣了,轉身就打算出去透透氣再進來,偏偏這時候,老瘸子冷冷的說:“林,你趕緊過來!”